雖然這十年因為陸遙的原因,正道之人對魔影趨之若鶩,但凡出現魔影的人下場比魔修還慘。

通神院更是帶頭參與。

然而在陸遙之前,那些在通神院召出魔影的那些人呢?

在陸遙之後,那些身負魔影的人,真的是憑空剛冒出來的嗎?

吳斛悶不吭聲地用眼神逼視了程寰半晌。

程寰只是一臉放鬆地抱著滄溟劍,並不焦急。

終於,吳斛鬆了口,收回打探的視線:“我在陸遙出事過後,偷偷進過通神院,看見過一個弟子召出魔影,然後被嶽以恆親手殺死。”

程寰皺起了眉:“親手殺了?”

“嗯。”吳斛顯然也有些困惑:“我確實曾經懷疑過魔影和通神院的關係,現在看見的狀況是,通神院的通靈術是有可能召喚出魔影的,只是這些魔影從何而來,和神靈有什麼關係,通神院在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這些我仍在調查中。”

說完,吳斛想到程寰和陸遙那不清不楚的關係,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總之你儘量別去和這個門派的人起衝突,他們藏起來的那個東西,至少也是半步化神期。除了我,整個西州都沒有人能夠與之一戰。”

程寰倒是沒有懷疑,但她仍然有些不解:“師伯怎麼這麼肯定?”

“這麼跟你講吧,半步化神期其實就是元嬰期大圓滿度過了四九天劫,感應了天地法則後,用某種手段強行留下了下界。在度過四九天劫後,會有一種很玄妙的感應,你會清楚地感知到這片大陸所有的同類。”吳斛說:“所以我可以肯定,西州半步化神期的除了我,就是通神院那傢伙了。”

魏知忽然問道:“你不肯飛昇,是因為乘黃,還是道宗?”

“你說呢?”吳斛笑了笑。

魏知卻沒有回答。

吳斛身後,花千酒的影子投在了門上。

顯然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吳斛笑眯眯地說道:“既然可以一舉兩得,又何必去深究。”

魏知不以為意地別開了臉。

他不像吳斛這樣對死心眼地認準了道宗。

對魏知來說,除了程寰這天地間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之所以覺得天是藍的,花是香的,是因為有程寰的存在。

是程寰把他從暗無天日的十方境中拉了出來。

“總之,通神院和萊蕪派的事情,你要多注意。你們現在不過金丹期,路還很長。”吳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一枚純黑色的令牌落入了程寰手中。

程寰低頭一看,不由微微收攏了手指。

“你應當認識這令牌。九仙島雖說我是島主,但自從道宗劍宗式微之後,天機閣聚集各門派精英,打著端平一碗水的名稱,實際上就在悄悄削弱每個門派的勢力,偏偏那些傻子還看不清,豬油蒙了心一樣給天機閣塞弟子,好像被天機閣選中是多麼榮耀的事情。”

吳斛冷嘲一番,才有些不甘不願地道:“為了減少弟子傷亡,天機閣在所有前往虛無之海通向十方境的入口處都設了天機處。九仙島屬於金吾處丙支。”

程寰握著那天機閣的令牌,嘴角仍舊是擒著一抹笑意,眼神卻已經鋒利起來。

吳斛說:“你們若是想要去十方境,要麼有天機閣各處的令牌,要麼需持有通行的文書。”

程寰晃了晃手裡的令牌:“這令牌有何不妥之處?”

吳斛饒有興致地望向程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