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嘴角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她下意識地想要轉身出去,可一想這是自己的房間,她為何心虛。

程寰又硬生生收住了自己的腳步,一臉大尾巴狼地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嗯,和凌霄喝了一些。”

魏知板著臉瞪著她。

這個神情像極了小時候每次程寰偷偷跑去和凌霄喝酒,魏知在一旁看她的樣子。

只不過那會兒魏知才十歲,程寰不讓他碰酒,一轉眼已經是少年人的模樣了。

程寰一看他這幅熟悉的表情,招貓逗狗的性子又上了頭,她半垂著眼斜瞥著魏知,把散漫無度這四個字貫徹得淋漓盡致後,才慢吞吞地揚著聲音道:“怎麼,想管師父了?”

魏知的視線往旁一閃,等他再看向程寰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不動如山的模樣:“師父的話,做徒弟的自當遵從。”

程寰眉梢一揚,總覺得魏知這話裡有古怪。

可惜不等她細想,魏知已經起身推門離開了,甚至走之前還幫她關上了門,力度不輕不重,全然沒有生氣的意思。

“這孩子……”程寰難得困惑地皺了皺眉。

直到她洗漱完躺到床上,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只不過程寰剛要閉上眼休息的時候,神色一動,一張傳音符憑空飛了出來,飄在頭頂。

“師父?”程寰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

這些年江月白很少主動找她,他像是一直忙著東奔西走似的,扔下道宗這個破破爛爛的攤子,至今也不曾回來收拾。

江月白沒有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道:“魏知說你喝酒了。”

“……”

程寰的動作僵住了。

得,惡人自有師父磨。

魏知記掛著她拿師父之名壓他呢。

程寰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像是不小心做錯事被抓包了一樣:“就一點點,師父,你別聽他誇大其詞。”

江月白嚴厲地道:“你的身子你自己清楚,別以為自己還是個年輕人。”

“師父,我才二十六歲,不說修真界了,放在凡間也算是年輕人吧。”

“你知道我的意思。”江月白沉聲道。

“知道知道,師父是關心我呢!”程寰感覺到江月白是真的有些生氣,忙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慣會討人歡心,又是江月白一手帶大的,沒一會兒江月白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麼緊繃。

程寰把這些日子的事情挑著撿著給江月白講了一遍。

“師父,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吧,如果小唐衍之後不想留在妖族,他還是能回道宗的,對嗎?”程寰問。

“我說不許,你難道就不管他了?”江月白沒好氣地道:“你們想去哪裡都行,不過我看最近魔族動作頻頻,你處理完妖界的事情,最好回滄溟山,別再外面亂晃了。”

“我知道了。”說完,程寰嘴角一抿。

可惜傳音符對面的江月白看不見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