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兄。”程寰回過頭來,面色鎮定:“你放心,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雲平秋望著程寰眼底深處閃過的一抹暗紅,並沒有放開手。

“來得好。”陸遙詭笑一聲,驀地抬頭。

駭人的魔氣化為了成千上萬的利劍模樣,從天上不留縫隙地撞在眾人的法術上。

無數刺耳的摩擦聲交織成網,遠遠看去,白的黑的光團炸成一片,將整片天地照出了慘白的色澤。

在前方的嶽以恆只覺得胸口一陣血氣翻湧,差點被震得握不住手裡的閒筆。

這人……絕不能留。

嶽以恆吞下喉間的血,手裡閒筆光芒大盛。

金色的龍影瞬間暴漲了近百米,蠻不講理地壓在祭天台上,龍首迎著陸遙,巨大的龍尾狠狠地撞了過去。

與此同時,數百道形態各異的法術也撲向陸遙。

陸遙身後的魔影擋在他的前面,頃刻間便被無數法術洞穿。

劇烈的疼痛中,陸遙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渾身的意志被灼燒得絲毫不剩,陸遙憤怒地咆哮一聲,漫天的魔影遮天蔽日,竟隱約蓋過了那條赤金色的龍影。

無數的魔氣夾雜著令人心悸的怨恨、絕望與暴怒,如暴雨傾瀉,滾滾而下。

剎那間,那些修為不足金丹期的弟子身上的結界紙一樣碎掉。

嶽以恆側過頭,看見身後一個通神院的弟子近乎絕望地望著他。

“院長……”

嶽以恆冷漠地轉過頭去,提著閒筆再度一勾,赤金色的龍影竟然是露出了更大的破綻。

鋪天蓋地的魔影趁機而入,原本在嶽以恆身後的弟子剎那間已經成為了一架森然的白骨。

嶽以恆眼底滿是不顧一切的狠意。

陸遙殺的人越多,局勢將越發不可控制。

到時候,哪怕道宗已將陸遙除名,那些死於陸遙手下的人,其親友必然把怨恨盡數記在道宗頭上。

與嶽以恆持有相同心思的人不在少數,一時間,陸遙的魔影兇殘地捲走了數百位金丹期以下弟子的性命。

那些義憤填膺前來討個說法的弟子死到臨頭也沒有反應過來,為何明明有這麼多元嬰期修士在此,偏偏讓陸遙翻了天。

“荒謬。”雲平秋冷了臉,手裡的無問劃破魔影,擋在了劍宗的弟子前面。

“快走,離開此地。”雲平秋逼人的劍氣掃出一條通道。

劍宗弟子遲疑地道:“師兄,還有這麼多掌門在這裡,我們——”

“走!”雲平秋低喝一聲。

他在劍宗聲望極高,劍宗弟子雖然不解,可被他一喝,仍舊是下意識地隨著他撤離祭天台。

在他們身後,一道響徹雲霄的巨聲滾滾而下。

那些四處逃竄慌不擇路的弟子們像是紛紛明白了什麼,絕望地怒吼道:“掌門!”

嶽以恆的臉色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