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程寰回過頭來,嘴角一揚:“希望你要牢牢記住我的恩情啊。”

“儘量。”魏知說。

“就算記不住我的恩情,也總該記住你喝了我的媳婦茶吧。”程寰伸了個懶腰。

大紅的衣袍將她的腰身勾勒出一個修長的弧度。

魏知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眼:“我沒喝。”

“沒關係,來日方長。”程寰幾步走到了魏知身邊:“走吧,射日失敗,雲平秋應該麻煩大了。”

“嗯。”魏知與她並肩走著。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出奇地融洽在了一起。

魏知走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為何讓我戴面具?”

“你現在不是經常控制不住地變形嗎,我怕你在他們面前變了龍,那你這張臉豈不是人人喊打了?等你以後能控制自如的變換之後,再露臉也不遲。”程寰道。

魏知驀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程寰。

程寰的笑容有些僵硬,生怕魏知看出了什麼。

魏知如今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程寰不想他有什麼萬一。

“要怎麼控制自如?”魏知問道。

“啊?”程寰抓了抓後腦勺:“這個嘛,我又不是龍。”

魏知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別急著下定論。”

程寰愣了兩秒:“啥意思?”

魏知轉過了身,重新抬起了腳。

“誒,別不說話啊,吊人胃口很煩,懂嗎?”程寰蹦蹦跳跳地追上去,卻在快靠近的時候放輕了腳步:“罷了,不說這個,你今天是不是看上人家弓箭了?”

魏知沒有否認。

程寰輕嘖一聲:“滄溟山什麼東西沒有,你怎麼光看上別人家的了。”

魏知回想起滄溟山那光禿禿的樣子,被程寰大言不慚的口氣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也太挑了。”程寰嘆了口氣,她琢磨著明天找少康說說看,興許能借過來玩兩天:“不就是凌雲射日弓嗎?”

魏知緩緩伸出一隻手,在程寰面前攤開:“我有。”

“……”程寰盯著魏知手上的弓箭,眨了眨眼:“你什麼時候拿的?”

“去扶少康的時候。”

“我就說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程寰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再怎麼說,這也是少康的傳家寶,一聲不吭拿了不太好吧。”

魏知挑了挑眉。

程寰一把抓住他的手,握成了拳,然後往魏知懷中一塞:“要藏好了,別被發現。”

魏知:“……”

夜深。

雲平秋將少康送到住處,找了同門為他療傷後便回了房間。

他的臉色格外難看,似乎在強忍著什麼似的。

一回到房間,雲平秋便將房門反鎖,動作有些僵硬地爬上床,盤腿打坐調息。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眼梢與睫毛連成一條利落的直線,泛著不正常的紅潤。

沒多時,雲平秋喉間發出一聲低壓的悶哼,他猛地抬手,身上的外袍寸寸盡裂,露出精壯有力的上半身來。

這時才可以看見,在雲平秋的左胸口處,有一道巴掌大的紅色符文,符文周圍有不少深淺不一的刀痕,猙獰密佈。

滾燙的熱汗從符文上流過,符文頓時興奮起來,詭異地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