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條幹淨的毛巾也沒什麼問題,可以理解,而絡腮鬍也就頓了下,眯著眼打量了她,最後答應了,說:“你等會吧,我去拿。”

絡腮鬍很快走開了,而他沒有鎖門,沈蒽柔沒料到這麼簡單,他居然疏忽了沒關門就走開了,她不能猶豫,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眼,她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

這個過程還是很考驗心跳的,她也很緊張,也怕被絡腮鬍發現,這要是被發現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別看絡腮鬍悶著不說話,他眼神透露出的凶神惡煞也可以說明他可不是什麼一個好人。

沈蒽柔這樣做也是自己拼一把,賭運氣,要是能跑出去,她應該也許能躲過去這一劫,只要跑出去就有辦法找人救命,可要是不跑的話,那她只能一直這樣被迫待在那,什麼也做不了。

這不是她要的,即便賭,也要賭一把。

也幸好,絡腮鬍他們倆鬧矛盾了,絡腮鬍還把那個人把他關了起來,所以沈蒽柔很順利溜了出去,她溜出去後左顧右看了下,二話不說趕緊跑。

榕樹邊有輛車,但是車鑰匙在絡腮鬍身上,她是拿不到的,更別說開車跑了,跑不掉的。

她也只能儘自己最大可能趕緊往外跑。

她不記得來時的路,但是看得到遠處有公路,只要跑到那條公路上就能想辦法呼救,那就是她所有的希望了。

公路其實是一條國道,車流量不多,她跑過去已經是氣喘吁吁得不行了,她不敢回頭看,攀越過了圍欄,她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那棵榕樹下,有個人站在那似乎在看著她。

而那個人就是絡腮鬍。

絡腮鬍沒有追,就看著她,還抽了一根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漫不經心的,還有幾分野性在裡面,似乎是在嘲笑沈蒽柔的天真,她就算跑出去了能怎麼辦,又不能從這裡走出去,這又沒有人來救她,那條國道根本被荒廢掉的,壓根沒有車流量,她就算跑過去也沒什麼用。

……

在醫院裡的溫顏終於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過來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裡,她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稍微動下身體就跟撕裂般的疼,她也就不敢動,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她餘光掃到了病房門口似乎有人守著,仔細一看是穿著制服的巡捕,她頓時就安心多了,似乎是得救了。

她也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她真的被救下來了。

這樣想著,她也不覺得身上的疼有多疼了,因為她挺過來了,還好被救下來了,要不然再待下去,周謬肯定會繼續折磨她,讓她求生求死都不能。

這會有護士進來,看到她醒了,就問了下她大概的情況,問了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搖頭,說都還好,起碼命事撿回來了。

而門口的巡捕也注意到病房裡面的動靜了,一個去通知陸質,另外一個進去詢問溫顏的情況。

“你感覺怎麼樣?”

溫顏說:“我沒什麼事了,感覺很好。”

“你感覺很好就行,那你肯定還記得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吧?”

溫顏略帶遲疑,迴避了巡捕的眼神。

而護士說:“她剛醒過來,應該是被嚇到了,你等她緩緩再問問題,現在她醒過來了就代表沒什麼事了,你等會問也是一樣的。”

巡捕點了下頭,就沒再問溫顏什麼問題,而是找來椅子坐在邊上陪著她。

溫顏深呼吸了口氣,忽然覺得她所遭受的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她終於脫離苦海了。

溫顏臉上難得流露出了一抹很淡的笑容,雖然很淡,但已經是她能用得所有力氣了。

下午晚些時候,陸質來醫院了,他親自跑來的,看到溫顏已經醒了,當然還是很虛弱,畢竟她還有內傷,臟器有些出血,都是被打的,足以看得出來周謬是多麼的喪心病狂了。

“還好麼?”陸質和留守的巡捕打了招呼就跟溫顏說話了。

溫顏看著他,眼睛微微彎了彎,說:“嗯。”

“放心吧,沒事了,你好好在醫院休息就可以,其他事不用擔心,也沒人會傷害你,我安排人照顧你了。”

溫顏想說句謝謝,可是眼淚不爭氣先流出來了,她很虛弱,聲音很輕,說:“謝謝你。”

“不客氣,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就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的情況還是很嚴重的,需要靜養,對了,你家裡人的聯絡方式有嗎?你傷成這樣,還是讓家裡人來照顧你比較方便。”

說到家裡人,溫顏神情就有些複雜了,說:“我……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了?你不記得你家裡人的聯絡方式了麼?那沒事,你家裡人叫什麼名字告訴我,我幫你查一下。”

溫顏垂了垂眸,不是很想說話的表情,她不是不知道家裡人的聯絡方式,她只是不想給而已。

周謬之前肯定去過她家裡,家裡人不會關心她是死是活的,他們就只關心自己的日子會不會受到影響。

她太瞭解了,也就回避不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