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的身份是對立的。

絡腮鬍蹲在樹下好半晌,才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進屋裡。

另外一個男人則開車去買點吃的和日用品過來,他們可能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至於又要待多久,得看周謬的意思。

所以現在誰也說不準,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他們倆也都是拿錢辦事,只要周謬給得錢到位了,什麼都好說。

晚上兩個大男人在樓下隨便拿了張小桌子把東西放上面一放,蹲在地上就在吃飯了,絡腮鬍吃完了,才拿另一份冷掉的飯盒上樓給沈蒽柔吃。

等他再下來的時候,另外一個男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嚼檳郎,說:“她沒發燒了?”

“退了。”

“嘖,藥還有沒,她要是再燒,直接吃藥,周總不允許我們再帶她出去了。”

絡腮鬍沒吭聲,坐在門檻上,仰著頭看著沒有一點光亮的天空,外面的世界彷彿是他的世界,也是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輩子註定是這樣了。

另一個男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了看樓上的方向,又看了看他,總感覺他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但是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絡腮鬍察覺到他投來的視線,冷冷道:“有話直說。”

那男人很欠扁笑了下,說:“沒事,沒事,我就隨便看看,沒事做,找點事情做。”

絡腮鬍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

沈蒽柔沒有矯情,雖然吃不下,還是盡力吃了那份飯,是辣口的,而且是很辣的那種,把她辣到臉都變紅了,差點嗆到了,但是也沒有水可以喝,她乾脆就吃白米飯了,即便飯都冷掉了。

勉強吃了點,她把飯盒收拾好,放在門口,又回到床上躺著。

而就在此時,有人進來了,開門的聲音挺大的,她沒有起身看那是誰,而是選擇繼續躺著不動,她這會累得不行,壓根不想動。

那人進來後,視線直接停留在沈蒽柔身上,似乎在打量什麼,過了會,說:“身體怎麼樣了?”

這聲音不是絡腮鬍的。

沈蒽柔下意識坐了起來,回頭就看到了另外的那個男人站在房間裡看著她,那眼神微微眯著,說不出來的隱晦。

“看你的臉色好像還可以?”

沈蒽柔沒有吭聲,她有點不解似的表情,很快恢復過來,盤起了腿,盯著他看,有幾分警惕的表情。

那男人看她不說話,自顧自笑了下,說:“怎麼了這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幫你看看。”

沈蒽柔心裡警鈴大作,下意識就往後挪了挪身體,也不知道這個點他跑來房間找她坐什麼。

“怎麼,這麼高冷,不想和我說話?”

沈蒽柔著才問了句:“我很好,沒有事。”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沒事,沈小姐,不用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要是哪裡不舒服,就告訴我,我給你看看,我好歹經驗豐富,能照顧好你。”

“不用,不需要。”

“嘴巴別那麼硬嘛,我這不是擔心你金貴的身體吃不消麼。”

沈蒽柔瞟了他一眼,垂了垂眸,說:“你有什麼事麼?要是沒事,麻煩出去,我要休息了。”

“別介,聊聊天嘛,還這麼早,彆著急睡覺。就當是沒什麼事,隨便聊聊,要不?”

“不了,沒什麼好聊的,不想聊。”

沈蒽柔不想和他廢話,也沒什麼好表情,甚至都不想看到他,完全沒有興趣和他多說一句話,這個點了,他留在這裡,她只覺得很不安,感覺有什麼危險。

所以,才著急趕他出去。

但是他不走,甚至眼神已經開始灼熱起來,一直看著她,嘗試著走過來,還沒走幾步,沈蒽柔就說:“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我又沒幹嘛。”說是這樣說,不過他也停住了步伐,沒有再靠近。

沈蒽柔也不確定他是要做什麼,即便謹慎,但是要是真動起手來,她也是反抗不過他的,女人和男人的力氣實在太懸殊了。

“出去。”沈蒽柔忽然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