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蒽柔撓了撓頭,下意識躲避他的眼神,垂了垂眼,不敢讓他知道,不是不願意讓他知道,是不敢,她怕因為這事,會影響他心情。

可是瞞著,他肯定不高興。

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那說出去挺丟人的。

她其實不用他出頭,更不需要他操心,要是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到他,那她只會覺得自己帶給易淮先的都是麻煩。

她不想帶給易淮先麻煩。

於是,她想了想,委婉道:“我可不可以不說?但是我可以保證,是小事,不是什麼大事。很小的一件事。”

“小事?”他反問,語焉不詳。

這怎麼算小事?

她臉上這紅印一看就很深,她還用頭髮擋了起來,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拿頭髮擋住臉頰。

“誰會對你隨意動手?而且打的是臉,別說是小事,別人碰你一個指頭都不是小事。”

他表情異常嚴肅和堅定,臉上寫滿了不悅,說白了就是非常在意她在外面受到傷害和委屈。

他用心保護的女人,不該平白無故遭受這些事。

沈蒽柔說:“我真沒什麼事,只是小小的意外。”

“又是意外?”

“……”她快瞞不住了,也不知道怎麼矇混過關了,思索了會,她嘆了口氣,放軟了口吻,說:“不要問了,真的是小事,不要緊的,而且我也沒什麼事,這也很快就會淡下去的,沒事的。”

易淮先緊鎖眉頭,也沒說話,似乎吃她這套,再怎麼追問她也不想說,看來是另有隱情。

沈蒽柔也的確很為難,她不知道怎麼說,說了給易淮先添麻煩,那還是不說的好。

易淮先鬆開她,表情淡淡的,說:“算了,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好了,你先上樓吧。”

沈蒽柔欲言又止,抿了下唇角,到底沒說什麼,轉身上樓了。

回到房間,她才後知後覺,他好像是生氣了。

不過這真的只是小事,她的出發點沒有惡意,也不是刻意隱瞞,純粹就是不想影響到他。

……

而易淮先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好,她對自己還沒有足夠的敞開心扉,自己在外面受到了委屈,回來首先是瞞著他,沒有跟他說的意思,要不是他眼尖發現,差點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紅印。

易淮先立刻給何用打了電話,語氣沉著,說:“馬上查一下沈蒽柔在哪裡做兼職。”

“兼職嗎?”之前也沒說查過,現在忽然說要查,何用雖然心裡納悶,還是聽吩咐照做了。

要查沈蒽柔在哪裡做兼職也很容易,何用有他的辦法,當然了,這得花錢的,好在易淮先有錢,不差這點錢。

沈蒽柔今天是去做兼職的,如果只是兼職,怎麼會被打了一巴掌回來,那打她的人究竟是誰?

而陸質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那幾輛車明顯就是套牌,來路不明,車牌都是假的,查不到有用的資訊,如果要繼續調查,得讓同僚幫忙。

陸質便請了同僚幫忙查那幾輛車是從哪裡開過來的,在等待回覆的時候,陸質接到了陸樾的電話,陸樾在電話裡抱怨說:“我回去一趟又被爺爺罵了。”

“你被罵不是正常的嗎?咋了,玻璃心了?”

“什麼叫我玻璃心,是爺爺又拿你跟我比較,我說哥哥,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早點結婚,生個小孫子讓爺爺帶,他就沒空管我的事了。”

“你怎麼不生一個給他帶?”

“你都沒結婚,我生個錘子,要結也是你先結。”

陸質不想和他囉嗦了,簡單明瞭道:“行了,不說廢話,我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