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隨時帶著好像對不起他似的?

沈蒽柔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不管怎麼樣,反正就是拿不下來了,得戴著。

還好款式簡單,要是太誇張,她也不敢戴。

這份新年禮物也太不同尋常了。

“明天可能要出趟門,你得有心理準備,大概早上十點鐘出發。”過了會,易淮先捏了捏她耳垂,一邊說。

“要去哪裡嗎?”

“回我外婆那。”

沈蒽柔頓時覺得緊張起來了,剛才他給自己戴戒指都沒那麼緊張,在他話音落完,她立刻察覺到了緊迫感。

易淮先安慰她說:“別緊張,吃頓便飯就回來,沒事,不是有我麼。”

“我知道有你,雖然知道有你在,可難免還是會緊張。”畢竟是他家人,這也意味著,她和他之間的羈絆似乎越來越深。

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沈蒽柔了。

沒有家裡人可以帶他回去見。

算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想的。

她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是欠沈家的,那段時間她給自己太大的負擔,現在不這樣認為了,她該做的都做了,該還的也都還了,也不欠沈傢什麼了。

至於所謂的親生父親,她不認的,那個人對她來說只是陌生人,要是一個正常的父親哪裡會第一次見面就找她要錢的,這種父親,她也不欠他什麼。

隔天早上,沈蒽柔很早就醒了,也許是想到今天要跟易淮先去他外婆那,她有點失眠,心裡忐忑和緊張。

沈蒽柔先下樓吃早餐,其他人都吃過了,這個點剛好易淮先也下來了,和她一起用餐。

吃過早餐,她就跟易淮先出門了。

一路上也沒說什麼,原本沈蒽柔想準備禮物的,易淮先有先見之明說不需要,他來準備就行了。

易淮先的母親姓姚,原名姚典娜,當年跟易淮先父親戀愛的時候,姚家不太同意,覺得易淮先父親配不上姚典娜,後來他們不顧姚家反對,先斬後奏結了婚,婚後一年內就有了易淮先,眼看孩子都生了,姚家沒辦法,只能同意他們。

姚家那邊的人對易家多少有些意見,覺得他們做的不厚道,把人直接娶了過去,生米煮成熟飯,手段不太光明。

易父也因此遭受了姚家不少白眼,易父性情開朗,並不在意,而姚典娜也是如此,他們倆三觀一致,是真心相愛的,姚典娜也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易淮先可以說是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里長大。說也奇怪,姚老太不喜歡易父,但是對易淮先還是可以的,拿他當地地道道的姚家人,但是在易淮先兩歲那年,姚老太提出要易淮先跟姚家姓。

易家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易父覺得沒關係,一切聽姚典娜的,而姚典娜覺得跟誰姓都沒關係,她愛易父,就維持原樣,並不支援自己母親要孩子改姓的事。

類似的諸多事情加在一起,姚老太對易家的不滿,尤其是對易父的不滿全積攢了下來,一直到易父和姚典娜出事後第一時間爆發。

易淮先清清楚楚知道這些事,有些是管家說的,有些是聽姚家人說的,在經歷雙親離世這事後,他對姚家也徹底失去了信任。

易淮先其實本不想帶沈蒽柔過去,但是易老都說了,情理上也是要過去一趟的。

現在不去,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總會要去一趟。

所以趁這次機會,直接過去好了。

都在一個城市,易家是東邊,姚家是西邊,平日裡沒有來往,要不是這次機會,姚家那邊估計也不會喊人過來找易家。

沈蒽柔還是有點緊張的,而易淮先臉色看起來平靜多了,但是總歸有些跟平時不太一樣,具體的,沈蒽柔又說不上來。

姚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從房子就可以看出來了,很有年代感的建築,給人一種舊時代的大戶人家的感覺。

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姚家當初看不上易淮先的父親,因為本身家底就高,門檻也高,對未來女婿的要求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