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今夜無眠(第2/2頁)

方霞猶豫了一會兒，輕輕的點點頭。

王俊來一見便高興起來，畢竟這是10年來的第一次，他們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剛才的誓言變得很蒼白，有誰能夠在這樣的夜晚做到守身如玉呢？

望著窗外璀璨的夜空，點點的星光閃著忽明忽暗的光，今夜的月亮被幾塊厚厚的雲所遮擋，月光被雲彩所擋，只在雲的四周才能見到一絲的光亮，他們摟抱在一起想的很久很久，今夜也許無眠、今夜也許星光燦爛。

方霞的頭枕著他的胸膛，靜靜的聽著他心在怦怦的跳，她在默默的想，自從10年前自己的丈夫意外離去，多少年一直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在生活，受盡了苦累，自從認識了王俊來，生活才有了轉機，這麼多年他沒有一次過分的要求，只有這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提出這個要求，而自己居然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王俊來摟著自己心愛的人也在默默的想：自己自從離開農村已經20多年，那年大學假期畢業，家人居然給自己找了一個不認識的村姑做媳婦，他簡直是無法接受，他只好再次離開自己的故土，遠走到這個小城，原以為時間久了那邊會有什麼變化？誰知那個女人也是一直未嫁，時常的還要幫助自己的父母做些家務，自己每次提出要和方霞結婚卻總是招到老人們的反對，他暗暗的想，自己快40的年紀居然沒有過和女人的肌膚之親，真是可笑之極。

兩個人各想各的心思，就這樣默默的躺著，睡都沒有了睏意，王俊來說：“小霞，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來嗎？”

方霞抬起頭看了看王俊來說：“不知道呀，我還想問呢。”

王俊來伸手在床頭櫃上拿出一支菸點燃，他深深的吸上幾口，似乎有好多的話要說，只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他眯縫著眼睛沉思了良久，方霞也不著急，她的頭依舊靠在他的胸前，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身體，她想給他一定的時間考慮，所以她在默默的等待。

良久，王俊來才說：“今天在樹林，你知道嗎？讓我感觸很深，我覺得我不應該在浪費時間了。”

方霞沒太明白在樹林是什麼意思，她輕輕的問：“樹林怎麼了？我沒明白。”

王俊來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他將煙噴向上方，那煙如同一根菸柱一般，望著濃煙散去，他才說：“我發現我們都有點老了，我們認識了10年卻沒有做出一次出格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對得起任何人了。”

方霞很明白他說的任何人指的是誰，她也覺得這麼多年自己也做的很夠了，再說沒有男人的家庭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以前擔心自己的女兒會受到歧視，現在看起來莉莉和他相處的非常的好。

王俊來說：“孩子一天天的大了，我們一天天的老了，我不想在耽誤下去，這樣對你也不公平呀。”

方霞用手捂住他的嘴說：“你讓我想想，讓我好好的想想。”

方霞再一次陷入了沉思：這麼些年，自己的父母勸過自己、他的父母也勸過自己，可是自己一直是潔身自好，覺得這樣才能對得起離開的他，現在他的影子離他越來越遠，而身旁的他卻時常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她覺得也應該有個了斷了，如果和王俊來結合，遠去的他是能夠理解的，再說，如果沒有王俊來的幫助，自己一個人拉扯孩子的確是非常的艱難。

想著想著，一行熱淚從她的眼睛裡流出，淚水一直流淌到他的前胸，王俊來發覺她在哭泣，便伸手替她擦去淚花，說：“如果你認為沒到時候，那我就走。”

方霞一把將他按住說：”不許你走，我不讓你走，你就讓我自己在哭一會吧，好嗎！“

王俊來沒說什麼，他將菸蒂仍在菸缸裡，又抽出一支來點燃，他大口的吸著煙，靜靜的等待著她最後的決心，他任憑淚水在自己的胸前流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過了很久很久，方霞才止住眼淚，她輕輕的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能做到。”

王俊來連忙問：“什麼要求都行，我一定堅決的做到。”

方霞抬起頭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王俊來又寫納悶的說：“這怎麼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沒事吧？”

方霞用拳頭輕輕的敲打了兩下說：“你少說別的，你就說我的這個要求你能不能做到！”

“能，一定能！”王俊來發誓的說。

方霞才說：“你把煙戒了，必須。”

“就這一條？”王俊來說。

“是的，必須戒！”

望著方霞非常堅定的目光，王俊來有些不知所措，他輕輕的問：“能說出理由嗎？”

方霞眼淚再次的流了出來，說：‘你讓我再次沒有男人嗎？“

王俊來徹底的明白了，他開啟臺燈起身下地，拿起一條黃鶴樓和幾支散煙，順著視窗扔了出去，香菸化作一道弧線不見了，他關上窗戶重新上床，將檯燈關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