揺鈴忍著嗓子眼的劇痛說道:“小公子在地牢,命懸一線。”

大殿寂靜無聲,揺鈴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忍不住笑自己的天真,魔族冷血,又怎麼會在意骨肉親情。

小公子,你明明已經離開方外天了,為何要回來呢?

重淵注視著揺鈴,忽而出聲,“帶路吧。”

他也該去看看,當初那個倔強的小鬼,如今長成什麼模樣了。

“魔尊大人應該知道地牢的路……”揺鈴說道。

重淵輕輕一笑,眼裡不帶什麼溫度,他看著揺鈴,“怎麼?你怕見到他?”

揺鈴的臉煞時變得慘白,連唇皮子都在顫抖。

她怎麼會不怕呢?她深知小公子有多厭惡自己的魔族血脈,他寧肯就這樣寂寂無聞的死去,也不願意和自己的父親扯上半點關係。

而她卻將人引到了他面前。

重淵很涼薄地說道:“再去晚一點,興許你還能趕上給他收屍。”

他的話提醒了揺鈴,她醒過神來,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一路往地牢去。

守蕪寰殿的兩個魔兵,揉了揉眼,一臉懵圈的神情。

“剛剛出去的,是我們魔尊大人嗎?”

“你傻了,蕪寰殿內除了魔尊大人,還能有別人在嗎?”

“那個人族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僅有魔尊大人的令牌,竟然還能請動魔尊大人出蕪寰殿……”

“我們先前的態度,應該不算太差吧?”

“應該?”

而守地牢的兩個魔兵,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看見有人過來後,瞬間驚醒,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來者何人”四個字,就被鋪天蓋地的威壓,震懾軟了腿。

揺鈴跟在重淵身後,入了地牢。

撐著兵器爬起來的魔兵,往地牢看去,“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麼好像看見魔尊大人了?”

“還有那個人族女子,莫名的眼熟。”

另一個魔兵冷靜地說道:“她是之前跟在渠水魔君和那人族劍修女子身邊的婢女。”

“那她為何現在又跟在了魔尊身邊?”

“大人物之間的事,不是我們該操心的。”

這話,他怎麼好像已經聽過了?

腳步聲響起,瀰瀰忙藏起了手臂,那個紅衣魔頭今天不是已經來過地牢了嗎?還沒到第二天,他又來做什麼?

兩道人影,被月光拉得纖長,最後停在了她前一間牢房面前。

揺鈴看著一動不動的烏生,周邊到處都是血跡,她頓時慌亂不已,“小公子他會不會已經沒氣了……”

瀰瀰好奇地看著這個看起來很關心烏生的女子,眸光卻不經意和重淵冷淡的眼神對上,然後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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