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府,演武場。

家僕低眉垂眼,對著眼尾如鉤卻英姿颯爽的女子稟告,“紅妝小姐,門外有個女子,自稱是劍仙,想要投靠赫連府。”

赫連紅妝神情沒什麼變化,手臂貼著長槍,微微下壓,似要收槍了,忽然一步騰空而起,銀白槍尖刺向前方,紅纓輕顫,虛虛實實,槍尖截落一片枯黃的葉子。

“讓她來演武場。”

赫連紅妝出槍行雲流水,尖頭明亮如星辰,鋒芒畢露,泛著森森寒意。

家僕問道,“東南西北中,五條路,小姐想讓她走哪一條?”

“自然是東路。”赫連紅妝眼裡帶著淡淡的冷意。

連這個問題都要問她。

家僕又說,“那位女子劍仙,容顏清絕不俗。”

赫連紅妝微微一頓,改口,“走中。”

家僕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恭敬地退了下去。

赫連紅妝沒了練槍的心思,掀了掀衣袍,隨意坐在演武臺的臺階上。

女子劍仙,容貌不俗,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幾斤幾兩,是否能走到自己面前了。

府外,符珠帶著烏生,靜候訊息。

那名家僕很快回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姑娘請。”

赫連府很大,中軸對稱劃出一條寬平的道路,整個佈局,嚴整規矩,端方有序。

府上鮮少彩繪,甚至樓閣亭臺都沒見到幾座,不種花草,不列假山,十分寬敞明亮。

“小姐在演武場,姑娘沿著這條路走到盡頭就是。”家僕躬著腰說道。

符珠向他道了聲謝,牽上烏生,踏上了石道,幾乎一瞬間,萬箭齊來!

扭頭去看那名家僕,他神色平靜,司空見慣。

想投靠赫連府,沒有點真本事,怎麼能行呢?

只有順利走到演武場的人,才有資格留下。

烏生捏了捏符珠的手心,說道,“是赫連紅妝的考驗。”

符珠長劍出鞘,隨手揮出一劍,遮天蔽日的箭羽裡,迸射出明亮的劍光,將白晝都照亮幾分,家僕淡漠的臉上,閃現一抹意外。

烏生小臉很平靜。

“不知道赫連紅妝的考驗有幾重。”

符珠稍稍側身,避開前方飛來的凌厲劍氣,他們現在似乎走到一個劍氣陣裡面了。

周邊的風,都是呼掠劍風,烏生的衣服,已經被割裂了幾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