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王舍古珠?”鬼王嘲諷的大笑起來,忽地語調一轉,越發張揚,“這世上已經根本沒有王舍古珠了!”

殊玄曇微微蹙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符珠也是一怔,沒有王舍古珠嗎?那殊玄曇是怎麼滅掉鬼王的,世人為何又前仆後繼的來王舍古城尋找它。

“日及,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符珠扭頭,卻發現一直跟在身邊的扶桑花小人已經不見了。

“誰說世界上已經沒有王舍古珠了……”衛姜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她慘白笑了笑,朝著殊玄曇走去。

日及便一直跟在她身邊,想伸手替她捂住滴血的胸膛,血卻越流越多,無濟於事。

“答應給你的王舍古珠……我還你了,殊玄曇,我沒騙你,大婚這日,我便會將王舍古珠還你。”衛姜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她攤開手,掌心躺著一顆帶血的舍利。

鬼王張揚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陡然變得憤怒起來,“衛姜!你竟然不惜剜心也要拿出王舍古珠,你又背叛我!”

衛姜眼裡浮現出迷茫的神色,什麼叫又背叛他?她從未與這鬼王有什麼接觸。

心口處的血越流越多,衛姜眼前有些黑,她趁著自己還有意識,將舍利放到殊玄曇手上,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要連累你幫我解決這個爛攤子了……”

衛姜身形驀然倒了下去,宛如枝頭掉落的扶桑花,既豔麗又悲傷。

殊玄曇如古井不驚的面上,忽地掉落一滴眼淚。

這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滴淚。

溫熱、悲憐、懊悔、酸楚,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

青蓮陣中的鬼王也靜了一瞬,他似乎不敢相信,又是這個結局。

“為什麼?為什麼千年後,你仍要尋死?衛姜!”鬼王憤怒的嘶吼起來,鬼氣越發濃郁,將整個王舍城籠罩。

符珠只能看見殊玄曇身上的金光,他放下衛姜,一手施法將王舍古珠打入青蓮陣上空,原本岌岌可危的法陣瞬間加固。

頭頂金光,遍照其身。

鬼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竟笑得越發癲狂,“殊玄曇,你竟然親手將王舍古珠送給我,千年前的事,不會再重演了。”

一隻巨大的手衝破青蓮法陣,朝王舍古珠抓去,殊玄曇眉頭皺緊,這鬼王到底想幹什麼,竟然主動去觸碰王舍古珠。

王舍古珠的光芒漸漸弱下去,鬼王身上的鬼氣也被古珠淨化掉大部分,露出他的真身來。

是一個黑衣清俊的男子,只是他死人白的臉上,攀爬著鬼紋,顯得有些可怕。

王舍古珠上攀附了鬼氣,光芒越來越暗,殊玄曇心下一沉。

這鬼王的實力竟然已經這麼強,連王舍古珠對他都沒用了。

“把衛姜的屍體給我!”黑衣男子一手握著王舍古珠,眸光死死定在衛姜的屍身上。

殊玄曇下意識擋在衛姜身前,“休想。”

殊玄曇修道不過二十餘栽,哪裡是千年鬼王的對手,即使他被王舍古珠所傷,實力仍不可小覷。

鬼氣破開他的金鐘罩,順著攀爬上殊玄曇的身軀,掐上他的脖子。

“殊玄曇大人!”日及喊道。

符珠蹲到衛姜身旁,一個小術法洗去日及手上的血跡,柔聲道:“這裡是殊玄曇的記憶,他聽不見你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