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這邊是慌亂的跑回車間的,引得大家看過來,高秀芬靦腆的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了。

一看就是有事,可她不說,大家也不好問,但是八卦的交換了個眼神。

高秀芬在車間裡到是有兩個相處好的,一個是向彩豔,一個叫劉雪,兩人年歲都不大,剛結婚沒兩年,兩人還沒有孩子。

也算是新媳婦。

所以這樣的人多會湊到一起。

眼看著下班了,大家去收拾東西,向彩豔才湊過來,“接個電話咋還臉色不好回來的?出啥事了?”

“沒什麼。”高秀芬想了想,似沒有主意的徵詢意見,“剛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蔣廠長,他說有空出去聚聚,我挺害怕的,上次吃飯還是紅梅帶我去的,我和蔣廠長又不熟悉。”

“呸,老色、狼一個,理他做什麼,咱們廠裡就是養的母豬他都要多看兩眼,更不要說你長的還這麼秀氣,可別讓他佔了便宜。”向彩豔性子有些直,與高秀芬也談得來,總覺得高秀芬太傻,所以平時遇到什麼事都多提醒一些。

高秀芬像不經事被嚇到的小姑娘般點點頭,又拉著她的手,“彩豔,謝謝你。”

向彩豔笑了,眼睛裡都是光,一看就是發自肺腑的人才有的神情,“這麼客氣幹什麼?咱們不是朋友嗎?”

兩人結伴往外走,左右又有人路過,這事也不好多說,向彩豔才好奇的問是誰給她打電話。

“是我弟弟來的,我不是一直沒有身份證嗎?他讓我回家去取戶口,我今天就回去,早點把這事辦下來,我心裡也能踏實。”高秀芬早就在上次從家裡拿了戶口本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做理由,現在說出來也輕鬆。

向彩豔笑著說這是好事,“對了,你得回家去辦身份證吧?要請幾天假?”

“最少也得七天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請下來,我晚上問問大海。”

“這是正事,廠子裡怎麼能不給假,你就放心吧。”向彩豔壓低聲音,“咱們這個車間說是幹活,其實都是後勤那邊的活分出來的,也就是為了照顧咱們家屬,這活也不用咱們幹,但也不能讓咱們待著,所以你安心的請假,不用想太多。”

高秀芬抿唇笑著點頭。

劉雪今天一直很安靜,向彩豔看了一眼直搖頭,當面就和高秀芬八卦劉雪的事,“他男人家裡又鬧了,讓劉雪回去給妯娌伺候月子,劉雪這邊有工作也不讓上,就是她脾氣好,換成我就直接去問問他們哪來的臉,自己是沒媽還是沒婆婆?哪有讓大嫂給小叔子媳婦伺候月子的。”

高秀芬到是能理解,劉雪性子軟弱欺,自己又沒有工作,不受婆婆待見正常,可丈夫也不站在她這邊,宋壯汽車隊上班,平時要出去送貨,離的近的也八九天,有時幾個月。

平時家裡就劉雪一個人,可宋壯一回來,劉雪的日子更不好過,宋壯愛喝酒,喝酒後還愛打人,劉雪的身上時常能看到消下去的青紫又被新的青紫蓋住。

廠裡的領導也不是沒有出過面,宋壯每次都態度好的認錯,又說自己喝多了了,這也不是說謊,每次喝多打人之後,第二天醒酒,宋壯都會跪下給劉雪認錯。

一次又一次,廠裡的領導也沒有辦法了,男人給媳婦跪下認錯,這也不是不在乎,最後只能勸宋壯少喝酒,要麼把酒戒掉。

宋壯這次出門快回來了,要是知道劉雪沒有聽婆婆的話,怕兩人又要吵一頓。

也難怪劉雪這幾天格外的沉默。

高秀芬前世沒有與這些家屬接觸過,卻隱隱只記得有一個汽車隊的司機喝多酒出事,後來大家還發現車上除了司機還有司機的拼頭。

前世也沒有人與高秀芬來往,高秀芬只聽大家議論,卻也沒有聽清那個司機是誰。

聽到那司機是喝酒,再想到宋壯也愛別酒,高秀芬忍不住將兩人往一起扯。

高秀芬想勸劉雪幾句,可眼下高秀芬給所有人留的印象都是軟弱無力又不知事事的農村小媳婦,到不好說出什麼大道理,只能先忍下去。

到是向彩豔眼急嘴快,拉著劉雪一路勸了不少,無非是什麼要挺住了,一再退讓下去,只會讓宋家的人得寸進尺,又告訴她宋壯再喝酒動手就往外跑,不要在家裡忍著讓她打。

三人到了家屬院,這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