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可就是忍不住。

於大海有些不耐,“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把這些先放放,咱們倆在一起是想長久好好的,現在出這麼多事,咱們的事捅破了,你說有什麼好處?”

趙紅梅緊抿著唇不語。

於大海語氣也犀利了幾分,“這次你帶她出去吃飯時你是怎麼說的?你說帶她去給蔣民生一個藉口,可實際呢?你是想把她推給蔣民生。這話我一直也沒有問你,我是怕你多想,我一說你又覺得我是在乎她了。可現在她和我是夫妻關係,她真被蔣民生怎麼樣了,大家怎麼看我?我能不幫她出頭嗎?蔣民生是副廠長,我一個車間主任,還剛進廠子,你覺得能弄過他嗎?”

弄了這麼大的問題出來,他還沒有指責她已經是包容她讓著她,她呢?還在這胡攪蠻纏。

趙紅梅眼圈一溼,“我想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一次推掉蔣民生行,兩次三次呢?我的房子是怎麼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費這個勁幹嘛?乾脆等著林江有一天能分房就行了。我做了這麼多,現在有難處了,你不幫我想辦法,還在這怪我,於大海你沒良心。”

又是這樣的話。

聽的少了,於大海還會愧疚,可聽的多了,就和平時喝水一樣,什麼滋味也沒有。

“按你這麼說,咱們倆在一起是我一個人的事了?現在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呢,你要是不想也可以,誰也耽誤不了誰。”於大海冷了心。

“於大海。”又提分手。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趙紅梅含在眼裡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好,那就誰也別耽誤誰。”

氣氛一下僵了下來。

兩人誰也不說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離上班時間也越來越近,於大海只覺得身心疲憊,“我不想再因為這些事情吵,廠裡現在在研究生產變革的事情,每天都很忙,我不想再因為這樣的事分散精力。”

於大海這也算是給了趙紅梅一個臺階,趙紅梅也識趣的沒有再端著,她心知剛剛是她任性,才把氣氛鬧的這麼僵。

“我知道了,那她現在進廠子上班,將來你怎麼和她提離婚的事?”

於大海這個心裡早就有想法了,“她要考大學,明年就考,到時我只需要說她考上大學看不上我,和我思想有代溝,這樣離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經了這些事,於大海越發覺得離婚這事得好好處理,最後低調的離了。

趙紅梅聽到明年,也算是有了盼頭,“我知道了。”

“現在流言的事一時半會也不能講明白,時間久大家就談忘記了,你越是去弄反而讓人越揪著。”於大海相信趙紅梅會懂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多說,就先走了。

被於大海這麼一說,趙紅梅也冷靜下來,下午有人再來倉庫哪怕別人看她的目光異樣,她也仍舊落落大方的迎視,沒有了上午那時的憋屈感。

錯了就得承擔。

要說趙紅梅很走運,李廠長也聽到了流言,他是很關注於大海兩口子,聽說昨天蔣民生和於大海愛人出去吃飯了,也找蔣民生說這個事了。

兩人上下級,李廠長不好明說,只用話點了幾句,蔣民生立馬就明白了,苦笑著解釋,“老李啊,這可真是冤枉啊,昨天吃飯正好碰到,我看是兩女的,想著就別讓她們花錢呢,哪知道鬧出這些事來,廠裡的那些流言我也聽說了,你都抱孫子的人,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我是不知道誰在背後搞我,讓我知道了看不給他好看。”

李廠長心想你作風有沒有問題我能不知道,不過到底平時還要碰面,也沒有說的太直白,“於大海愛人是從農村來的,於大海返城沒有拋棄農村的媳婦,可見小兩口感情挺好的,咱們做為領導也要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多幫助一下,那些流言也是閒人亂傳的,以後都注意一些就行了。”

蔣民生笑呵呵的說是這樣,等和李廠長一分開,臉就拉的老長,昨天回家被母老虎打了一頓不說,剛盯上的小白花還沒等下手,廠子裡就鬧開了,現在連李刊都出面了,蔣民生眼裡閃過一抹陰霾,只能等風聲平靜了些再說。

暗下有李廠長往下壓,開大會訓斥大家要擺正思想,不要像無知婦人一樣傳閒話,這事慢慢壓了下去。

趙紅梅暗鬆口氣,只覺這事終於過去了,卻也受了教訓,這半個月都老實了,和高秀芬說話時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指桑罵槐,心口不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