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兒知道,這女子就是看透了她當著柳婉茹的面兒,不敢擺王妃的譜兒,所以才故意開口膈應她的。

可是她偏偏不讓這人如意!

“嫣兒,你太過胡鬧了!本王妃親自認可的兒媳婦兒,還輪不到你來問東問西的!”

柳婉茹這些年見過的爭寵的手段和妾室們真的是多了去的,又怎麼可能看不穿這個嫣兒的計策呢?

她既然已經認可了沈婉兒,那就不可能讓別人當著她的面兒打沈婉兒的臉!

“姑母!嫣兒只是一時口誤!”

那女子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此番竟然偷雞不成蝕把米,引來了柳婉茹對自己的不滿。她連忙行禮道歉。

可是柳婉茹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神色中的意味兒已經十分明顯了:你該道歉的人可不是我!

女子幾乎要咬碎自己的一口銀牙,不甘不願的朝著沈婉兒行禮:“小王妃,是嫣兒一時不習慣,這才忘記了改口。”

聽聽她這稱呼,明明是正兒八經的叫的“小王妃”,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在示威一般。

“你年紀輕,不懂規矩也無妨,日後會有人仔細教導你的規矩的。只是日後別再如此莽撞,憑白的丟了你家人的臉。”

沈婉兒目光淡淡的瞥向這嫣兒身側坐著的婦人,顯然,這位就是這嫣兒的母親了。

看她的神色,就能猜得到,嫣兒今日的這番做法她是默許了的。

既然這些人不打算給她臉面,她也沒有必要留下這個遮羞布了!

那婦人聽到沈婉兒這話,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站起來:“嫣兒!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平日裡教你的禮儀規矩都哪兒去了?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對小王妃不敬?”

這婦人裝模作樣的呵斥著嫣兒,又轉身淺笑著朝著柳婉茹和沈婉兒行禮:“還請王妃和小王妃莫怪!這丫頭是我和我相公唯一的女兒,平日裡難免驕縱了些。不過到底還是懂禮的,今日這事應該只是為小王爺打抱不平,才會如此。”

“打抱不平?”沈婉兒神色陰沉了下來,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婦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膽量。說話比她女兒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瞧臣婦這張嘴!小王妃莫怪。嫣兒和小王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非同尋常。如今見到小王爺娶親,難免一時有些憤憤不平。小王妃您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嫣兒計較。”

這婦人說話當真是有水平,先是當眾指責沈婉兒配不上君烯衍,又挑出了嫣兒和君烯衍是青梅竹馬,又給沈婉兒扣了一頂高帽子。

沈婉兒若是繼續追究這件事,那就是肚量太小,不能容人。善妒一條,亦是犯了女子的七出之罪。

她這麼說,就是想讓沈婉兒追究不得,只能心裡膈應著。沈婉兒冷笑,剛想開口,君烯衍卻拉起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寬厚的大掌中把玩著。

漫不經心的看向那婦人和嫣兒,君烯衍冷笑:

“王夫人想來是記錯了。本王的身邊自始至終也只有婉兒一個女子。你身邊的這位本王都不認識,何來自小一起長大之說?”

“還有本王的王妃度量自然是大的。和本王就不一樣了,本王小氣,還睚眥必報。所以只怕今日王夫人和令愛,是無法完整的從王府中出去了。”

說著,君烯衍神色微涼:“來人,這毒婦和她女兒試圖詆譭王妃,將她們拉到王府門口,各自掌嘴一百!自此以後,永遠不得踏進王府一步!”

這懲罰,不可謂不重。

可以說,自此之後,整個京都的貴族圈子亦是容不下這兩個人了。

而這個嫣兒,也別再想嫁進這京都裡面的任何一個高門大戶了。畢竟,在王府門外當著百姓被掌嘴,這將會是她這一輩子的汙點。

“小王爺!”

這婦人本來還在心底得意洋洋,聽到君烯衍的話以後,瞬間就變了臉色。慌忙拉著自己的女兒一起跪了下來。

“臣婦和嫣兒知錯了,還請小王爺開恩啊!嫣兒日後還要嫁人啊!”

這婦人一邊說著,一遍不住的在地上磕頭。君烯衍卻根本沒有任何要心軟的意思,冷哼了一聲說道:

“她還要嫁人?有這麼惡毒的心思嫁到誰家都是禍害?還不如直接出家落髮為尼!”

“不想捱打也行,那就直接送到尼姑庵裡去剃度吧!從今日開始便日日守在廟裡為眾生祈福,為她自己造下的口業贖罪!”

嫣兒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君烯衍。

他,竟然想要讓她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