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雖然不跟官場上面的人打交道,可他能調查到這麼多東西,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門路。

況且,鬼醫白天說過的話還歷歷在目,沈婉兒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只是小廝送沈婉兒到了鬼醫文進的住處,敲門半天無人應答。

沈婉兒頭疼的不行,再看看凍得不成人樣的小廝,最終有些不忍心,嘆嘆氣道:“算了,回去吧。”

“好嘞。”小廝急忙趕著馬車離開,等馬車行駛的很遠,鬼醫文進才探出頭,看著沈婉兒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等沈婉兒到了沈家已經是後半夜,沈婉兒摸黑剛進了房間,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胡月月坐在炕上,屋子裡有了人氣,暖和了很多。

看到沈婉兒進來也沒有翻臉,騰出一個位置,拍著旁邊的地方,不滿的看著沈婉兒道:“你如今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當初你答應我的時候,可是說的好好的,等身體好的差不多才會出門。”

沈婉兒聽著胡月月的嘮叨,忍不住一陣感動,上前縮在胡月月的懷裡撒嬌道:“娘,我又不是出去玩。”

“這手裡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藥暉所我都多久沒有去管了,再不去,你們喝西北風得了。”

“你生病的日子裡也沒去管手底下的生意,我們也沒餓死不是。”

胡月月不滿的看著沈婉兒,自是很心疼她這個寶貝女兒。

兩個人正聊著,胡月月突然想起什麼,坐直身體,一本正經的看著沈婉兒道:“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沈婉兒看看胡月月的反應,忍不住有些好奇。

“秦家派人過來提親了?”胡月月說著有些感慨,這沈喚兒在秦明的身上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這沈喚兒的事情提上日程,這就要忙著沈婉兒的事情了。

“秦明那個榆木疙瘩總算是開竅了,你姐終於安心了。”

沈婉兒看著胡月月,因著秦明好端端的離開,胡月月對他頗多怨言。

後面還有意無意的破壞二人的關係,可如今答應的這麼痛快,這沈婉兒也是有些不理解了。

“娘,您當初不是因為秦明離開而生氣嗎?”

“我只是發發牢騷罷了,秦明也是個好孩子,如今腿也好了,也算是一個體面的人。。”胡月月嘆了一口氣道,“晚上秦家派人過來,這個聘禮還真是一應俱全,很是識大體。”

“這秦明跟在文大夫的後面久了多少有點名氣,如今又在藥暉所幹活,人也還算勤快了。”

“最重要的是你姐的心裡只有秦明,我若是不同意傷的是我們母女的情分,倒不如同意,遂了女兒的心。”

沈婉兒倒是沒有想到胡月月會說出這句話,以前只覺得胡月月過於霸道,可如今躺在被窩裡,兩個人說出這種掏心窩子的話,真是不容易。

“那日子定了嗎?”沈婉兒忍不住開口詢問,若是沈喚兒的日子定了,她就該想著給沈喚兒置辦一份體面的嫁妝。

說到底沈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可不能讓秦家人小看了沈喚兒。

“還沒有。”胡月月搖搖頭,瞪著沈婉兒道,“你個沒良心的,這些年你姐為了你付出多少。”

“如今她要嫁人,你竟……”

“娘,你們睡了嗎?”胡月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門推開,沈喚兒裹著被子跑到沈婉兒的房間裡面。

沈婉兒看看沈喚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今晚怎麼都不睡覺了?”

“我可是累的不成樣子了,睡覺。”說著躺在炕上,剛閉上眼,沈喚兒不依不饒的爬到沈婉兒的身邊,直接縮到沈婉兒的被子裡面,咯吱的笑。

“你若是再不陪我聊天,我可真是要悶死了。”

“聽說後天是太子殿下與二位新夫人成親的日子,那太子殿下到底是你的朋友,要去嗎?”

沈喚兒這話說的特別明白,偷偷詢問沈婉兒要不要去見君烯衍,果然這句話說完,胡月月的臉色黑了幾個度,沈婉兒沒好氣的瞪著沈喚兒,一拍腦門,恨不能吐血:“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請我過去,左不過是隨點錢罷了,他還是我香飄滿城的老闆,以後與西域那邊的合作恐怕要太子殿下幫忙處理。”

“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那邊。”

沈喚兒聽到這兒忍不住一笑,抱著沈婉兒纖細的腰,到了這個時候,卸下原來的成熟,不過都是十幾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