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婉兒說到底是她的寶貝女兒,如今受了這麼多委屈,胡月月看著也是於心不忍,倒不如嫁給尋常人家的兒子,總不見得受這麼多委屈。

胡月月說起這話的時候有些憤憤不平,沈婉兒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如今聽著這話,更覺心裡堵得慌。

有些失落的看看胡月月,語氣低沉:“娘,我想休息了。”

胡月月見狀也只能作罷,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了。”

沈婉兒一愣,隨後很快明白鬍月月是什麼意思,臉色有些蒼白,勉強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娘。”

沈喚兒則是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沈婉兒,不免覺得有些心疼。

跟著胡月月出了外面,搓了搓手,認真道:“娘,難道京城都已經傳開了?”

“事情到這個份兒上,還用得著傳開?”胡月月冷哼著不滿的看看沈喚兒。

昨夜皇上急召鎮王入宮,不到兩個時辰,君烯衍進宮,那陳洛晴幾乎是準確無誤的出現了。

雖說二人期間沒有發生任何問題,可是胡月月也看得出來,不過是皇家弄出的把戲罷了。

那皇上之所以讓君烯衍進宮,大約也是為了賜婚的事情。

這樣一想,胡月月的心情就不怎麼高興,皺眉嘆嘆氣,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那小王爺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

“婉兒雖說是看著特別堅強的,可到了這種時候,真真是疼到骨子裡。”

昨夜一回到沈家,聽說君烯衍入宮的訊息,來不及吃一口飯便匆匆趕回到宮門口,就為了見君烯衍一面,只是看沈婉兒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幾分。

沈喚兒聽著胡月月的嘆息聲,不免覺得有些惋惜。

還以為小王爺與婉兒之間不會有什麼阻礙,卻不曾想夾在二人中間的事情比秦明的還要多。

如此想來,不免有些同情沈婉兒。

連著三日都沒有見到沈婉兒,君烯衍坐在香飄滿城有些不自在,這沈婉兒既然已經原諒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出現?

太子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抿了一口茶,忍不住笑笑道:“婉兒既然答應,就不會反悔。”

“想必是生意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你不必擔心。”

君烯衍微微苦笑,只覺得心裡七上八下,說不出的奇怪。

這距離西域使臣進宮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材料已經備好,畫工也已經備好,連帶著做工的人都是宮裡面精挑細選的能手,就等著沈婉兒這邊。

君烯衍還想著利用這次機會,好好跟沈婉兒在一起,如今看來,他這個算盤算是落空了。

瞳孔微微收縮,正打算開口,後面聽見有腳步聲,君烯衍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微微側目,看見陳洛晴進屋,手裡拿著一幅畫,模樣看著狼狽,似乎熬了一夜。

衝著二人行禮,畢恭畢敬道:“太子殿下,這個是我昨晚熬夜畫出來的,不知道可否用的上。”

太子聽聞,使了使眼色,旁邊的小廝將畫拿上去,太子殿下開啟,忍不住流露出讚許的神情。

那畫的確不錯,一副墨色的山水畫,只是香胰子體積小,太子殿下沒有想過要整個山水畫。

雖說這幅畫不錯,寓意也不錯,可若是刻在小物件上面,總覺得有些為難。

回頭看看君烯衍一眼,笑笑:“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看太子的意思就行了。”君烯衍一看太子殿下的樣子,便大概也知道他看上了那副畫。

況且,君烯衍的心思如今都在沈婉兒的身上,對這些東西委實談不上有什麼興趣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殿下淡淡道,“這畫不錯。”

“不過這樣一幅畫,刻在那樣的小物件上面,總覺得有些麻煩。”

君烯衍聽著不免也是有些沉思,陳洛晴一直沒有說話,君烯衍看著陳洛晴畢恭畢敬的模樣,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不知道陳小姐有什麼想法?”

畢竟陳洛晴如今也參與進來,女兒家到底心細,也能說出一些。

陳洛晴一怔,沒有想到君烯衍會說起她,皺了皺眉,隨後咬著嘴唇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君烯衍臉色有些複雜的看看陳洛晴,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麼。

他早就知道,這塵世間的女子沒有一個能跟他的沈婉兒相提並論,空有一副皮囊罷了。

“那太子殿下呢?”君烯衍看向太子那邊,太子殿下倒沒有說話,神情淡漠的看看君烯衍。

緩緩站起身道:“你且在這邊看著,我去外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