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月聽完,拍了拍沈婉兒的肩膀,心疼的看看沈婉兒,柔聲道:“你忘了,今日是王妃的壽宴。”

“小王爺這幾日都忙著照顧你,若是這麼重要的日子還在外頭,保不齊讓那些人嚼舌根。”

沈婉兒聽說這件事,迎合著點點頭,重新躺回到床上,閉上眼,聲音虛弱:“娘,我想睡會兒。”

眾人聽完,很快從沈婉兒的房間裡面離開。

聽著外面離開的腳步聲,沈婉兒緩緩睜開眼,眼睛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那柳婉茹十分的不待見自己,若非君烯衍執意要娶自己,以沈家的情況,是嫁不進鎮王府的。

如今王妃壽宴自己不到場,只怕又會得罪柳婉茹了。

此刻,鎮王府內,柳婉茹微微眯著眼,淡定的看看前面跪在地上的君烯衍,半晌無言,屋內一片寂靜,桌上的檀香放了其他的薰香,具有安神作用。

君烯衍自知理虧,安靜的跪在地上,半晌聽見一聲咳嗽聲,君烯衍緩緩抬頭,王府內那還有一點喜慶的意思,看著柳婉茹一直沒有說話。

君烯衍皺了皺眉,掙扎著起身道:“母后,婉兒她……”

“別以為我同意你們二人的婚事,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還沒死,這個鎮王府還輪不到她一個未過門的女人當家做主。”

柳婉茹說完這句話,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瓷杯掉在地上。

柳婉茹很少生氣,輕易不會翻臉,可在鎮王府數十年,從一進鎮王府的門,便是鎮王府的主母,這多年來,又辛苦拉扯著君烯衍長大。

柳婉茹能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成為當家主母,便是有自己的手段。

可在沈婉兒的事情上面,柳婉茹竟也沒有辦法了。

前有皇上為她撐腰,後有君烯衍非她不可,縱使柳婉茹有多討厭沈婉兒,卻也是無可奈何。

加上出了那件事情,柳婉茹多少從心裡面接受沈婉兒,可沒想到,她的壽宴上面居然是足足等了君烯衍一天一夜。

那種失望。比背叛更加讓人害怕。

柳婉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君烯衍居然會為了那個女人不管自己的壽宴,她是君烯衍的母妃,她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君烯衍的主母,她僅有的依靠只有君烯衍。

這遠比背叛讓人更加痛苦。

此刻,君烯衍微微弓著背,靜靜地聽著柳婉茹發洩,柳婉茹半晌沒有說話,奶孃跪在柳婉茹的面前,整個鎮王府讓人害怕。

“君烯衍,除非我死,否則那個女人休想進我鎮王府的門。”

柳婉茹似乎被君烯衍的反應給激怒,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疾言厲色的說完,起身,奶孃攙扶著柳婉茹離開,剛走了幾步,君烯衍淡淡的開口說著,神情落寞,不卑不亢:“母妃。”

“婉兒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她並非刻意不尊重您,還請母妃看在婉兒對您好的份兒上,原諒她這次。”

“你給我住嘴。”柳婉茹背影僵硬,後面的光亮被柳婉茹擋住,她徹底的被激怒,身體不住的顫抖,礙於有外人在場,隱忍著沒有發火。

“從今日開始,小王爺不準離開王府半步,若是王爺離開王府一步,你們也就不用活著。”

柳婉茹冷冷的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君烯衍心裡很清楚,他這次是真的惹怒母后,除非事情有所緩和的餘地,否則出府都是問題。

外頭的小廝聽見裡面的動靜,小跑著趕緊出府。

此時夕陽西下,京城路上滿是叫喊的小販,小廝忙著跑到沈家,一路上撞倒了好幾個商販,顧不得跟人家解釋,匆忙跑到沈家叫門,二壯與沈喚兒剛從學堂回來,看見小廝著急的樣子,忍不住叫住小廝:“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且慢一點說。”

“再慢一點,小王爺與沈小姐就要勞燕分飛了。”小廝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匆匆進了沈家。

後面陳豆秀被人攙扶著小心坐在牛車,整個人氣色好了很多,只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精氣神。

想想小廝剛才匆忙進屋的神情,猶豫著擋住叫門的陳父:“爹,我們還是回去吧。”

“若是可以,去鎮上抓幾副草藥也是可以的。”

陳豆秀本來因為一場賭注被沈婉兒治療,不成想吃了那幾副草藥之後居然有所好轉。

陳父專門去鎮上抓藥,本想高價請沈婉兒過去給陳豆秀看一看,沒想到沈婉兒已經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