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賺了六兩銀子而沈婉兒的師父才得了五十多文,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給你師父的寄賣費再高一些吧?”

都是一起幫忙的人,雖然劉春花拿的大頭,但是區別太大也是不好。

沈婉兒有些好笑,“我師父不差這點銀子,你不要操這份心了。”

原本劉春花在周大夫的醫館之中賣香胰子不過是佔了一點地方罷了,並不會讓周大夫出什麼力氣,周大夫也斷然不會貪墨這點銀兩。

若要說給孝順銀子,沈婉兒自己來便是了,沒有必要勞煩本來就不寬裕的劉春花。

即便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可聽見沈婉兒這樣說,劉春花也不好再反駁什麼,心裡打算著等手頭寬裕起來了之後定然要送些節禮給周大夫,好好感謝一下他才行。

翌日清早天還沒亮,一行人便在村口匯合了。

林榮家自己有牛車,便沒有跟沈婉兒一行人擁擠在一起,孫福跟君烯衍坐在馬車牙子上,沈婉兒跟劉春花坐在車裡。

沈婉兒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倒是劉春花心裡有些不安。

她是知道君烯衍身份的,那樣一個貴人在外頭趕馬車,而她卻坐在車裡安安穩穩的,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輕輕拉了一下沈婉兒的衣袖小聲道:“不然讓我去外頭趕車吧?”

雖然劉春花家裡沒有牛車或者是馬車,但是她家裡去趕集的時候曾經借過里正家的牛車,趕車她還是會的。

“你好好坐著。”沈婉兒將人給死死按住,“你去外頭趕牛車難道讓我跟他一起坐在車裡啊?”

這馬車可是有棚的,四面都封的嚴實,雖然說沈婉兒跟君烯衍已經互通心意,但是兩人單獨呆在車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妥當。

平時沈婉兒是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名聲的,可現在為了讓劉春花能夠安穩一些,她也只能用這個託詞來攔著她了。

劉春花在心裡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沈婉兒的名聲佔了上峰,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但是她到底也沒有再堅持著要出去了。

“那……那好吧。”

至此,沈婉兒這才笑起來:“這就對了,他一個大男人,在外頭吹吹風趕車有什麼了不得的?你安心受著便是了。”

君烯衍雖然坐在馬車外頭,但是跟裡頭隔得也不遠,沈婉兒的話不偏不倚的傳進他的耳中,心中不由得有幾分哭笑不得。

他回過頭來掀開簾子,無奈的看向沈婉兒,“我在外頭聽著呢,你也不知道顧忌著些。”

沈婉兒一點都沒有覺得心虛,理直氣壯的看向他,“顧忌什麼?我又沒有說你的壞話?”

說他能夠承受得住風吹日曬是說一個男人健壯有力,這是誇獎好不好?有什麼可避諱的?

君烯衍心裡無奈的緊,哭笑不得的輕輕搖頭,轉過身去沒有說話了。

見沈婉兒能夠跟大人物這般毫無顧忌的說笑,劉春花心中不由得有幾分羨慕。

可也僅僅只是羨慕而已。

她知道,即便自己是沈婉兒,也做不出她這樣跟外男肆意說笑的舉動來的。

旁人做出這般舉措是輕佻,可沈婉兒做的卻極為的自然,好像是天生就該如此似的。

這讓劉春花想要提醒一下都不知道應當如何開口。

一行人出了鎮子,沈婉兒忽然想起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這馬車還有林榮哥的牛車都沒有在城裡辦過通行證吧?”

沒有通行證的牛馬車都是不能夠輕易進城的,被人發現了的話不僅要交罰款還要吃板子呢!

對君烯衍沈婉兒倒是沒有多少擔心,主要是擔心林榮。

“這個你放心就是了。”沈婉兒能想到的事情君烯衍早早的便意識到了,“城門我已經打點好了,回頭等進了城,讓林榮去衙門辦一個暫時的通行證便是了。”

長久的通行證每年要交二兩銀子,除了城門下鑰的時候都是進出隨心,臨時的通行證稍微貴一些,六錢銀子只能用三個月。

好在林榮並不經常來京城,只是在科考的時候來一趟罷了,三個月之後科考的成績早就出來了,並不需要辦長期的那種。

“那你的馬車呢?不用辦通行證?”雖然知道即便君烯衍無證駕駛也不會有人管得了,可沈婉兒還是不太高興他濫用特權。

聽出沈婉兒語氣之中的不樂意,君烯衍輕笑,“我的馬常年在校場,有證明的,不用通行證。”

這雖然也是特權,但是卻是附和規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