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整個王府,為了自己兒子,柳婉如再如何也得先服軟。

因此便有了約見沈婉兒的一幕。

“你是個有心得。”柳婉如微微頷首,自己迫不得已來對沈婉兒低頭的憋屈稍微少了一點兒。

換一個角度看,君烯衍的眼光還算是不錯,“本妃此番來是想問問,你家長姐的婚事可有了著落?你同烯衍的年歲都不小了,婚事該早早辦起來,等成了家,烯衍那孩子也有心思立業了。”

“家母正在相看,究竟如何,還得看姐姐的意思。”沈婉兒抿唇而笑。

這件事不是秘密,柳婉如即便是想要去打聽也能打聽得到,實際上,哪怕是為了跟小王爺是連襟這個身份,而今沈家的門檻都要被媒婆踏破了。

這裡頭還有些麻煩的事情……沈婉兒垂下眼眸,沒有多言。

柳婉如見她說的這樣直接,不禁有些好笑,“你娘倒是疼你們。”這婚事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而今胡月月還這般看重沈喚兒的意思,實在是難得。

疼愛兒女的人,性情總歸是不會差,柳婉如心裡稍稍放心了一些,她也不求沈家能夠有什麼大出息,只要能不給沈婉兒跟君烯衍添麻煩便很好了。

而今胡月月的做法讓她心裡對這個親家母滿意了一些。

這話說到了沈婉兒心裡去,“娘自然是對我們極好,比親孃也不差了。”

未來註定會做婆媳的兩人說話倒是一片和諧,柳婉如好似不經意的問道:“聽聞烯衍上門去請鬼醫他老人家為我家那不爭氣的姨娘診脈了?實在是小兒不懂事,鬼醫沒有生氣吧?”

“鬼醫已經應下,只是畢竟是鎮王府,不經傳召不好上門。”沈婉兒迴避了柳婉如後頭的一個問題。

文進倒是沒多生氣,只是沈婉兒心裡有些憋屈。

她總是得讓鎮王府的主母看看她的態度,不然旁人還當他們是好欺負的,隨便一個人來求沈婉兒便能夠見到鬼醫呢。

不管是沈婉兒還是文進都沒有多少敝掃自珍的心思,求上門來的人只要是真的需要,他們都不會拒絕。

但是怕只怕那些上門來湊數的,為了這些根本就無關緊要大多數大夫都能夠治療的病症勞動鬼醫,沈婉兒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聽出沈婉兒的言下之意,柳婉如不禁嘆息,“畢竟是姨娘,上不得檯面也不太懂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沒有下文,便讓鬼醫歇著吧,我們王府的大夫雖然比不上藥暉所,可卻也有幾分本事的。”

若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王府當值了。

王姨娘那邊若是實在不行,還能去宮裡請太醫呢,王府是有這個特權的,若是還命懸一線才輪得到去請鬼醫跟沈婉兒。

實際上,王姨娘那點子小病痛根本算不得什麼。

王府的大夫是柳婉如的人,他實打實的表明了,王姨娘身體還算是不錯。

這些年金尊玉貴的養著,在這麼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三天兩頭的心口痛,說到底還是她爭寵的手段,故意裝柔弱的人柳婉如實在是看不上。

比起王姨娘,她還是覺得沈婉兒順眼一些。

若是沈婉兒知道柳婉如心裡將她跟王姨娘做比,心裡還不定多生氣。

可現在沈婉兒聽了柳婉如的話,卻是很高興的。

“如此,便多謝王妃提點了。”

若能讓文進迴避掉這件事,沈婉兒心裡自然是高興地。

“不必,你跟烯衍有婚約,我自然是要多照拂幾分的。”柳婉如擺了擺手,又說起了另一件事兒,“聽聞你同太子殿下開了間鋪面?而今生意如何?”

拿不準柳婉如為什麼會說起這個,沈婉兒而斟酌了一下,笑道:“生意還過得去,略有盈利,早先我原本是想自己開店的,可我家畢竟沒什麼能耐,小王爺那時說,太子殿下手中略有些拮据,我便想著,若是能跟殿下做生意也算是雙贏。”

柳婉如聞言,心裡總算是舒暢了些,“太子殿下最近確實……你們畢竟是男女有別,日後若再有這樣的事兒,讓烯衍出面便是了。”

這樣既能省了麻煩,還能讓君烯衍跟太子的關係更為緊密一些。

從前沈婉兒雖然跟君烯衍有些情誼,但是畢竟誰也沒捅破窗戶紙,柳婉如而今特意來試探,更是想知道當日沈婉兒有沒有對太子的權勢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