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烯衍無奈的仰天長嘯,“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沈婉兒的臉色頓時有些危險,“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說。”君烯衍一臉無辜,抬頭望天的樣子倒是真像那麼回事兒。

一旁的君衡陽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直髮笑,“你們可真有意思。”他眼中有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羨慕。

在見識過沈婉兒與君烯衍的相處之前,君衡陽一直都認為,女人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個閒時的消遣罷了,有沒有都沒有兩樣。

但是在見到兩人生龍活虎的模樣之後,君衡陽也很希望日後能有一個人跟他如此相處。

人活一世,能有一個知道冷熱的伴侶在身邊實在是幸福。

雖然兩人都沒有開口,但是君衡陽卻看得出來,君烯衍想要陪伴沈婉兒進宮。

防著他確實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擔心宮裡的貴人會欺負她,現在皇后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誰也不知道。

若當真是被奸人所害,沈婉兒倘若診斷出來了,那她自然是危險至極,她無依無靠,身份也低,若是當真有人要對付她,沈婉兒恐怕不是對手。

他在旁邊的話,至少可以保護沈婉兒一下。

雖然說這樣的事情君衡陽也可以做,但是君衡陽畢竟是太子,不比君烯衍這個閒人清閒,想要沈婉兒沒有落單的時候想來不太可能。

沈婉兒對君烯衍的擔憂,正如方才君衡陽的話,擔心有人往君烯衍身上潑髒水。

雖然不在意名聲的,但是身上若有髒水, 想想便覺得不舒服。

再一次來到宮廷,跟上回並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富麗堂皇。

進宮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誰也沒有帶傘,好在雨不大,並沒有讓沈婉兒跟君衡陽變成落湯雞,可陰沉沉的天卻讓人心裡很不舒坦。

不知為何,沈婉兒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的眼神落在君衡陽身上,“我記得前頭不遠有涼亭,咱們先去那邊避避雨,一會兒便有人送傘來了。”他如是道。

沈婉兒自然沒有意見,現在雨滴漸漸大了起來,雖然不算瓢潑,但是溼了的衣裳黏在身上終歸不舒服,才剛立春,天還冷得很,沈婉兒已經覺得自己快要著涼了。

“趁著現在有空,你跟我說說皇后娘娘的情況。”

兩人到了涼亭之下之後,沈婉兒第一句便是這個。

君衡陽啞然,說起皇后的情況,他清雋的眉眼帶上了幾分悵然與擔憂。

“昨兒晚上母后還好好地,聽嬤嬤說,昨兒她胃口好,晚膳生生吃了兩碗粥三盤子點心,嬤嬤擔心母后積食,便拿了御醫做的消食丸給母后吃了,誰知今兒一早便誰叫也叫不醒。”

原本君衡陽被叫進宮的時候,還覺得皇后只不過是冬日裡貪睡。

雖然說皇后睡懶覺這話說出去有些不妥當,但是左右現在宮裡沒什麼要緊的事情,皇后緊趕著養身子的時候,睡就睡唄。

可漸漸到了午時後,君衡陽心中的不安愈發深了,這才讓人去叫了太醫,太醫所言無非也就是皇后身體康健,不過是有些疲憊了所以貪睡罷了。

即便有了太醫的話,君衡陽心裡還是不安,故而叫上君烯衍去將沈婉兒給請來。

“這症狀……”沈婉兒微微蹙起眉頭,心中漸漸產生了幾分不安。

“如何?”

見她似乎有些瞭然,君衡陽趕忙問道。

在醫術一道上頭,沈婉兒的積累比許多太醫還要高深,在太醫那兒找不到答案,沈婉兒或許知道也說不定。

“不像是身體不適,倒像是……”沈婉兒微微抿唇,看向君烯衍艱難道:“中毒了。”

“中毒?!”君衡陽控制不住的驚呼,原本低柔有磁性的嗓音竟變得有些尖銳,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婉兒,“你有幾分把握?”

“沒見到人說什麼把握。”沈婉兒哭笑不得,“你也小聲些,據說宮中處處隔牆有耳,若皇后娘娘當真是中毒,你這般大聲,難道就不擔心被下毒之人聽了去?”

君衡陽不以為然,“若是當真聽了去才好呢,後頭有了動作,我才能抓到人。”

“還是太子呢,想的竟這般簡單。”沈婉兒哭笑不得,“而今人在暗,我在明,誰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如何給皇后下的毒,若是背後之人再動手,你當皇后娘娘經得起幾次折騰?”

人都說君衡陽精明聰慧,不輸其父,可沈婉兒看來,他還是沉不住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