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只是若將來我們要離開,怕是要委屈李婆婆了。”

李婆婆很是豪爽的擺手,“能為夫人姑娘做事是老奴的福氣,哪裡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見她們說得好,沈婉兒也不插手了。

這個時候周大夫走進來。

“師父?”她有些奇怪,若是沒有必要的話,周大夫為了避嫌一般不會來到胡月月也在的屋子,即便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但是他卻還是固執的堅守己見,而今胡月月也在,周大夫的到來讓沈婉兒心中奇怪的緊。

周大夫上前一步,在沈婉兒的耳邊道:“秦明來了。”

“今兒還沒初六吧?”她更奇怪了,這個時候秦明過來做什麼?

“明兒才是初六呢,秦明過來是想要問問你,明兒什麼時候動身?他也好早些過來,沒得讓你等著。”

沈婉兒恍然,“倒是懂規矩的。”心裡滿意之下,她也沒有為難的意思,“明兒一早就走,就……趕在辰時初吧,師父以為如何?”

原本週大夫是想早些走的,這樣也能夠早早的安頓下來,但是現在天亮的還是有些晚,“辰時正好,我這便去回了他,他還問你,有什麼東西是要帶的麼?”

秦明的意思是詢問沈婉兒是否需要帶什麼行醫要用的器物,秦家的條件不好,銀針都湊不齊一套,若是要的話,怕是得先從周大夫這裡借一些了。

周大夫是不在意這些,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沈婉兒,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

“沒什麼要帶的,只讓他帶上隨身的衣物就是了,藥暉所那兒什麼都有。”沈婉兒頓了頓,又道:“秦明跟我們住怕是不方便,若是他不介意的話,便讓他跟楊大楊二他們一起住在藥暉所裡頭吧。”

藥暉所的客房條件還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秦明是否願意跟下人們共處一室。

雖然沈婉兒沒有看輕他的意思,但是這樣的做法難免會讓人誤會,而今專門提起,是為了讓周大夫好好跟他說清楚。

婉兒真的不是故意虧待,而是……實在不方便。

若是讓他住在自家,沈婉兒心裡又不樂意,畢竟秦明不是周大夫夫婦,跟她沒有什麼交集更是沒有私交,唯一的關係也就是即將在藥暉所坐堂而已。

這樣的人若是住在自家,沈婉兒光是想想便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因此,她看向周大夫的眼神帶著幾分祈求,期盼他能夠跟秦明說清楚。

“我已經跟他交代過了,你家有兩個未出嫁的姑娘,我住進去也就罷了,畢竟是你師父,他一個壯年男子,若是讓人瞧見了,怕是有嘴也說不清。”見沈婉兒好像要說些什麼,周大夫擺了擺手又道:“你即便不在意自己的名聲,那也得為你姐姐想想才是。”

至此,沈婉兒不好多說什麼。

周大夫難得有打嘴仗勝過沈婉兒的時候,此時頗為得意的離開。

“藥暉所的客房有些簡陋,若是春日裡倒是罷了,可現在還冷得很,我瞧著秦明是個單薄的,沒得生病了麻煩。”

胡月月是見過秦明的,那樣精神的小子她也喜歡,只是……坐在輪椅上的人即便她這個門外漢也知道,必定身子不好。

若是讓秦明在自家有個好歹,那當真是說也說不清楚。

“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沈婉兒擺了擺手,“讓人先在屋子裡放炭盆就是了,要是覺得炭盆不好,那便盤炕吧。”

此時沒有什麼人用炕,一般來說,條件差一些的便用炭盆火盆,若是條件好的便是地龍,沈婉兒覺得居中一下正正好。

盤炕也不用大興土木,算上成本想來也划算一些。

胡月月原本只是提一嘴,見沈婉兒有了成算,她也不多言了,“你決定便是,只是……”她猶豫了一下,“秦明畢竟是個壯年男子,有他在藥暉所坐堂住著,你以後便不要在藥暉所居住了吧?”

雖然醫者眼中無男女,但是能避諱的時候,還是避諱一些的好。

“我知道了,娘。”沈婉兒當真是無奈,難道在胡月月的眼中,她便是這樣不知道輕重的人麼?

事實證明,還真的是。

胡月月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

外頭傳來陣陣嘈雜,沈婉兒與胡月月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出去看情況。

“這大過年的,你怎麼來了?”沈婉兒見著來人,微微蹙起眉頭,倒不是不歡迎,只是對於他的做法不很贊同。

君烯衍大大咧咧的擺手,“我沒什麼事兒,我爹巴不得我趕緊出去呢,再者說,我這回來找你可不是私自來的,而是奉命而來。”

“奉命?”沈婉兒更加奇怪了,“奉誰的命?”

“自然是皇后娘娘了。”他也不管沈婉兒沒有邀請,徑直越過他走進院子裡。

周大夫這兒君烯衍不是第一次來了,此時也是熟門熟路的,“皇后娘娘說你那酸奶她吃著極好,想著你若是有空的話,能否再給她做一些。”

沈婉兒一愣,“就這?”她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兒呢,皇后娘娘竟派了君烯衍這般浩浩蕩蕩的前來,原來只是為了一口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