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沈婉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官奴應當去哪裡買?我瞧著奴隸市場似乎沒有的樣子。”

“官奴自然是不會放在奴隸市場了。”君烯衍為她的天真好笑,“那些人大多都在教坊司下屬,你若是想買的話,我回頭便讓教坊司得人帶著官奴上門來讓你挑選。”

似乎從君烯衍的口氣之中聽出來了些什麼,沈婉兒頗為狐疑的看向君烯衍,眼中似乎帶上了幾分懷疑。

君烯衍滿臉無辜,“怎麼了?”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確實是沒有那個意思,沈婉兒才收回眼神,“寧大人那邊,說要仔細盯著那個劉山,怕是得你費點心思了。”

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君烯衍聞言很大氣的擺了擺手,道:“即便你不說我也會讓人好好盯著劉山的,你放心便是了。”

他原本還愁著要怎麼給沈婉兒做點事情讓家裡看著他惦記著沈婉兒的決心。

最近他父親已經漸漸開始接受沈婉兒了,爺爺更是不用說,唯有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排斥,君烯衍覺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一段時間,那便能夠抱得美人歸了。

好容易才看到了希望,自然是希望繼續努力了,只可惜,沈婉兒很少給他這樣的機會。

現在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君烯衍自然是不會放過。

把人給送走之後,沈婉兒鬆了口氣回家休息。

藥暉所總算是重新開業,沈婉兒盤算著年節已經近在眼前了,她想著,藥暉所再開業幾天便暫時關門吧。

等過年的時候去鎮上看看周大夫,順便問問他能不能介紹一個坐堂的大夫來。

不然的話,她但凡家裡有點什麼事情藥暉所便得關門,實在是太耽誤事兒了,若是不能夠維持經營的話,那還不如遲早關門好了。

大多數人沒有在藥暉所門口盯著,因此不知道沈婉兒什麼時候才能開業,因此最近幾天藥暉所的生意依然寥寥無幾。

“大夫,沈大夫!”

正當沈婉兒閒來無事犯困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陣陣驚呼。

沈婉兒立即起身,見來者是個熟人。

是之前父親有心臟病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見到沈婉兒在,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大夫,你上回給我爹開的保心丸極好用,不知還有沒有?之前的那一瓶已經吃完了。”

“這麼快?”沈婉兒蹙起眉頭,不敢置信的看向君烯衍,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在那中年男子也是有眼力見兒的,見沈婉兒的臉色有些不好,當即便狐疑道:“不是您說,我父親情緒激動的時候變給他吃一粒麼?有您的藥保著,確實已經很久都沒有犯病了。”

“我不是說這個。”沈婉兒擺了擺手,“我記得之前拿藥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你了,那保心丸不能經常吃,只能當做救急之用,那藥的效果雖然好,但是副作用也很厲害,是藥三分毒啊!原本按照常理來說,一個月吃三五粒便已經是極限了,你而今讓你爹整整吃了一瓶?”

她心中疑惑,究竟是什麼人家能夠讓老人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生氣?

要知道,那一瓶保心丸裡頭有二十粒,即便是天天吃那也能吃大半個月了。

中年男子的臉色一變,“竟有這麼厲害?那那那……這可怎麼好?”

雖然他為人有些糊塗,但是對父親是真的孝順,原本只是想著有好藥便已經很好了,現在聽沈婉兒這樣說,不禁慌了神。

沈婉兒心裡無奈,“你回頭讓你爹來我這兒,我給他瞧瞧,再看看是否要調整藥方。”忍了一會,沈婉兒實在是忍不住,對眼前的男人叮囑道:“老人家原本便是不宜大喜大悲情緒激動地,尤其你爹還是那樣的特殊情況,不管家裡怎麼樣忙碌,到底還是得讓老人家心裡舒暢,這樣才能夠長壽啊!”

這樣的話之前沈婉兒便已經說過了,只是很顯然眼前的人並沒有往心裡去。

而今沈婉兒空閒著,也有時間將事情的嚴重性掰開揉碎了告訴他,他再不敢不當回事了,當即便嚴肅起來,連忙道:“那還請大夫稍等一會兒,我這便去將父親請來。”

“請便。”沈婉兒揉了揉眉心,讓浩天把人送出去。

在看不見人影之後,浩雪有些好奇的看向沈婉兒,“您明明就是為了他們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不聽大夫的叮囑呢?”

她覺得能看得起大夫便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不願意聽話?

“不遵醫囑的人多了去了,這還算是好的。”沈婉兒目光悠遠,好像在回想很久之前的事情,“怕只怕,有人不遵醫囑不說,自己將身體弄壞了,卻反過來怪大夫沒有給他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