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礙於身份,不好直接開口罷了。

而今聽見沈婉兒這樣說,她也是笑著點頭附和。

對小姑子的羨慕暫且放在一邊,曾氏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沈婉兒,“我家夫君可是有什麼不妥?”

“這現在哪兒知道啊?”面對曾氏的不安,沈婉兒倒是顯得十分輕鬆,她像是跟個老朋友聊天似的隨口道:“不管是什麼毛病,那都得見到人看診之後才能夠知道不是?若是發現了什麼毛病,乘著年輕早點治療也好。”

她狀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最不好的便是忌疾諱醫了。”

曾氏知道她這是在提點自己,苦笑著無奈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聽說有的婦科疾病得……我實在是忍受不了讓外男看身子。”

她不知道自己具體有什麼毛病,但是從前的閨中密友因為婦科病看過大夫,有些時候是需要脫了衣裳讓大夫看身上有沒有什麼問題的。

“在大夫眼中只有病人沒有男女。”沈婉兒如是道。

“我知道,可心中就是有些接受不了。”

曾氏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她心裡何嘗不知這個事實?

可知道是一回事兒,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沈婉兒心中無奈,這是人家的選擇,她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勸了曾氏一句便算罷了。

這頭寧榮榮好說歹說才拉著自家大哥前來院子裡,見沈婉兒正在跟曾氏說話高興,她連忙上前道:“快快,婉兒姐姐給我哥哥瞧瞧。”

“這麼著急做什麼?”沈婉兒有些無奈,起身對寧大公子行了一禮,“見過寧公子。”

畢竟是妹妹的朋友,據說還是個醫術不錯的大夫,寧大公子也沒有多繃著臉,“沈姑娘喚我子非哥便是了。”

這樣的稱呼有些親密了,沈婉兒沒有接話,而是請寧子非先坐下,自己為他把脈。

右手搭上脈門過了一會兒,沈婉兒忽然問道:“寧公子早年是否腰部受過傷?”

寧子非一愣,這原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他坦然點頭道:“卻是有這麼回事兒,我十五歲上曾在軍營待過幾日,跟同袍切磋的時候曾受了點傷,當時大夫瞧了只是些外傷罷了,難道還有這個緣故?”

若當年的傷勢真的會影響生育,這麼些年來看的大夫也不至於隻字不提。

難道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大夫真的沒有沈婉兒醫術高明不成?

“倒不全是因為這個緣故。”沈婉兒想要說明真實情況,可見到寧榮榮在側,她不禁有些為難。

看了寧榮榮一眼,她畢竟是個沒有出嫁的黃花閨女,雖然沈婉兒自己不顧忌,但是卻不好說寧家會不會顧忌。

曾氏是個細心的,見到沈婉兒如此她心中登時便明白了,這是有些話不好當著寧榮榮的面說了。

“我給沈姑娘準備了些見面禮,不知道沈姑娘喜歡什麼,不如榮榮跟我去裡頭瞧瞧吧,沒得送到了沈姑娘的忌諱處,那可就不好了。”

寧榮榮擺了擺手,“婉兒姐姐素來隨和,沒什麼可忌諱的。”

曾氏臉色一僵,有些為難的看向寧子非。

“榮榮!”寧子非不贊同的看了寧榮榮一眼。

雖然寧榮榮在家頗受大哥的寵愛,但是長兄如父,對於這個嚴肅的大哥她還是有些畏懼的,見寧子非面上帶有不悅,她縱使是再想留下現在也不由得有幾分心虛。

“我知道了。”

曾氏離開的時候還體貼的將下人都帶了出去,只是擔心沈婉兒跟寧子非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裡對她不好,所以門是大開著的。

至此,沈婉兒才上前一步,對寧子非輕聲問道:“不知寧公子的元陽是何時傾瀉的?”

縱然寧子非是個男子,自襯比女子的臉皮要厚實許多,可現在聽見沈婉兒這樣說,他不禁還是臉色有些泛紅。

可瞧見沈婉兒一臉鄭重,他便是再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也沒法不回答了,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十二歲上。”

這個年紀洩了元陽即便是在寧家這樣的人戶也是不合常理的,寧子非不是這樣的急色鬼,這其中還牽扯著不少大宅大院裡頭的腌臢事。

好在沈婉兒也沒有多問,更沒有對此表現出任何的鄙夷,好像是聽見了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似的。

“那就對了,寧公子元陽卸得早,原就是對身體有礙的,再加上腰部受傷損傷腎臟,對子嗣有礙也能說得通。”

寧子非恍然,原來還有這樣的幾重緣故才導致她現在子嗣艱難,以至於成婚五年都沒有後代,他心中不由得有幾分焦急,“那依你看來,應當如何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