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這蛇不能吃,我拿回來做藥材的。”沈婉兒洗乾淨手回來這般解釋道,“雖然蛇有毒,但是蛇皮卻是好東西,回頭我剝下來給娘做個腰帶。”

銀環蛇的花紋很規律,若是能做成腰帶的話低調又不失端莊,若不是沈婉兒現在這個年紀不合適,她都想留著自己戴了。

胡月月聞言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露出來,沈喚兒便嘟囔了一句,“馬屁精!”

聽見這話,胡月月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沈大皺眉瞪向她,“瞎說什麼呢?”

大女兒反而還沒有二女兒懂事,實在是讓沈大頭疼的緊。

被呵斥了一句,沈喚兒沒了吃飯的心思,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雖然說沈大並不是什麼出息人,但是他也是男人,有天下男人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要面子。

現在被女兒這樣下了面子,還是當著全家人的面,他怎麼能受得了?

頓時飯都不想吃了,擼起袖子就想要去狠狠教訓沈喚兒一頓。

最後還是胡月月見勢不對將人給攔下來,“行了,喚兒還是孩子心性兒,一會兒就好了。”

其實嫁進來之前胡月月就已經做好了被針對的打算,現在只是被沈喚兒這樣說了一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委屈的。

沈婉兒有東西第一個想到的是她而非沈喚兒,即便換做是胡月月心裡也會有些不痛快。

縱然在他們大人的眼中這是沈婉兒懂事的表現,可落在沈喚兒眼中,就會成了沈婉兒向著外人,心裡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雖然並沒有不高興,但是尷尬卻還是有的,胡月月清咳了一聲,看向沈婉兒道:“不若這蛇皮你自己留著吧,等你長大些便能用了,左右這東西處理好了也放不壞。”

可然而沈婉兒卻很堅持,“既然說了要給你的,那便是給你了,只不過我女紅不好,回頭給你之後你還得自己做成腰帶。”

說起這個,沈婉兒顯得有些慚愧,在這個時候女紅可以說是每一個女子的必修課,但是她卻不喜歡,也沒有那個耐心,就因為這個,胡月月還勸過她好幾次,但是沈婉兒卻一次都沒有聽。

這一次胡月月倒是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對沈婉兒多勸什麼,只是道:“那便由著你吧,我只是擔心……”

若是因為她而讓這姐妹倆生了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一會兒我自己去找姐姐說明白。”

沈婉兒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打發大壯二壯去洗手,而自己則是坐下吃飯。

飯後胡月月搶著洗碗,將沈婉兒趕走,她的眼神若有若無的往沈喚兒的房間瞟。

見狀,沈婉兒不由得有些好笑,“我這便去找姐姐。”

“誒,你等等。”胡月月伸手將她給攔住,指著不遠處的飯菜道:“這是我方才給喚兒留的,你一起端進去吧。”

為了能維持兩個姐妹的關係,胡月月可謂當真是用心良苦。

“我這就去,多謝娘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你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其樂融融,有我什麼事兒?”

很顯然,沈喚兒還在生氣。

“你也是這個家的一員。”她上前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沈喚兒床邊,“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彆扭什麼,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自打胡氏進門之後,她這個後孃有為難過你半點麼?”

胡月月從來都沒有因為沈婉兒跟沈喚兒並不是自己所出而有所為難,說句不好聽的話,在今時今日,後孃能做到這般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

更何況,胡月月從進門以來到現在,她們姐妹兩人上至衣裳,下至鞋襪,都是胡月月親手一針一線做的,說是將她們視如己出也不為過。

沒有因為她們是女孩子而為難過半點,也沒有指使她們做過什麼活兒,更加沒有在沈大耳邊吹枕頭風讓姐妹倆被薄待。

這難但還不夠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不是自個兒親孃,但是沈婉兒冷眼瞧著,胡月月做的真的已經很不錯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沈喚兒還要多加為難。

現而今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呢?

沈喚兒眼睛紅紅的,直直看向沈婉兒道:“可她究竟不是咱們的親孃!誰知道面上做的好看,但心裡想的是什麼,你是不怕她隨便把你嫁給糟老頭子換銀子給她兒子娶媳婦兒,我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