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生的女兒,周氏總歸還是心疼的,不然也不會說出這些話來了。

一直到回家,胡月月都一直合計著周氏的話,晚上並嘗試著對沈大說:“夫君,婉兒跟喚兒年紀都不小了,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她們相看人家?”

沈大聽見這話不由得一愣,他還沒有惦記過這件事,聽胡月月提起才想起來,沈喚兒跟沈婉兒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

不過就算被提醒了他也沒太在意,“她們倆都有主意的很,這事兒讓她們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他最近瞧著沈婉兒跟那位貴公子走得近,也不知道回頭能不能如願,沈喚兒的心氣兒也高的很,要是這個時候給她們說人家,以沈大對兩個女兒的瞭解,她們定然要鬧上天去。

任憑胡月月怎麼想都沒有想到,沈大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輕嗔了他一眼,“這嫁人的事兒世上哪裡有姑娘家自己拿主意的道理?”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沈婉兒跟沈喚兒自己去說人家的話,指不定外人要怎麼看他們家,至於姐妹倆,則是一不小心就會背上不知廉恥的名聲。

就算沈大這個爹不操心,胡月月也是要操些心的。

“忙了一天了,睡吧,別操心這些了。”

沈大翻了個身自己睡過去,沒有理會胡月月的想七想八。

一大早沈婉兒聽見敲門聲出來,見君烯衍站在門口,不由得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快進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家過年麼?家裡沒有什麼親朋好友要走動?

君烯衍行色匆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來給你送節禮拜年來了,家裡還有別的事情我就不進去了,禮在這裡,你拿回去吧。”

將身後的包袱一把塞到沈婉兒手裡,見她拿好了之後扭頭就走,沈婉兒追了幾步也沒有追上。

他這般匆忙又是一大早來的,應當就是抽空前來,看著手裡的包袱,沈婉兒心裡覺得有點甜。

“是誰來了?”

沈喚兒也聽見了動靜出來,見沈婉兒獨自一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錦緞包袱,心裡多少猜到了來者是誰。

原本溫暖的面容頓時冷了下來,她上前兩步沒有看見君烯衍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君公子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進來?”

“他還有別的事情,放下給我的節禮就走了。”

察覺到沈喚兒態度的轉變,沈婉兒心裡無奈,君烯衍那樣的出身,原不是她們可以肖想的,就連沈婉兒自己也沒有覺得君烯衍真的能娶她,能有一段甜蜜的過往可堪回首也不錯了。

沒有理會沈喚兒失落的神情,沈婉兒自顧回房拆開包袱。

裡頭是些零碎的首飾物件,看樣子是他一個一個精心挑選過的,旁的也就罷了,雖然珍貴但是卻並不足以讓沈婉兒另眼相待,只擺放在中心的小匣子讓她有些好奇。

開啟裡頭是一枚同心結,打的有些生疏,這原不應當出自君烯衍之手,沈婉兒想了想,忽而心中升起了些許心思,不由得垂首輕笑。

此時門被開啟,沈喚兒走了進來,見她對這一枚同心結笑的甜蜜,心裡有些澀澀的,“我打的同心結都比這個好,你歡喜個什麼勁兒?”

把這東西給沈婉兒,看來君烯衍也不是很將她放在心上嘛。

被她的話喚醒,沈婉兒也沒有戳破,“我素日裡不太喜歡戴首飾,你瞧瞧哪個喜歡便拿去戴,再分給娘幾個吧。”

“又不是親孃,你做什麼這般殷勤?”沈喚兒有些不高興,就算胡月月嫁到家裡來,可在她心裡胡月月也只是外人而已,做什麼對她這麼好?

這心態有些不好,沈婉兒抬頭定定的看向她,“既然嫁到了咱爹,那就是我們的後孃,自然算是一家人。”

她看著胡月月母子是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沈喚兒對他們就是有莫名的牴觸。

被沈婉兒誠懇的眼神刺了一下,沈喚兒垂下眼眸,“那也不是咱們的親孃。”她親媽早就死了,當時沈婉兒年紀還小,怕是都已經忘了親孃是什麼樣子了,所以才這樣輕易的就認可了胡月月。

見她這般倔強,沈婉兒心裡無奈,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逝者已逝,咱們活著的人就是要好好活著,總不能一輩子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出不來吧?”

對於沈婉兒的話不置可否,沈喚兒輕哼了一聲,“我就要這些,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她最終挑選出來了一對釵環一對玉鐲還有兩枚玉佩,自顧抱著東西走了,口中還不住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