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君烯衍把他母妃的症狀都給說清楚了,沈婉兒要了紙筆,然後寫了一個方子遞給君烯衍。

又聊了會兒家常,怕沈婉兒懷疑,君烯衍就離開了。

君烯衍去抓了藥,回到王府之後,立馬去了小廚房,讓下人給王妃熬藥。

熬好了之後,君烯衍端著藥物去王妃住的地方,路上遇到了二孃王氏。

王氏用帕子噓噓地掩住鼻子,眉頭緊緊的皺著,說話也有些不客氣,“你這藥罐子裡裝的是什麼藥?這聞起來也太苦了,而且最近王府裡有誰身體不舒服嗎,好像也沒有吧,難不成是老爺子又病發了,可是也不對啊,你這去的路又不是往老爺子那邊去的,路到底是給誰煎的藥。”

“回二孃,我母妃近日有些不舒服,我特意去外面抓了藥給她的。”

“原來是這樣,可我看你母妃最近也還好,不過就是偶爾咳嗽幾聲罷了,年紀大了都這樣,要是經常喝藥的話,可不喝成了個藥罐子?”

君烯衍只是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回話,王氏自說自話沒有得到回應,也覺得頗為無聊,放君烯衍走了。

君烯衍走到王妃的屋外,果然隱約地聽到了王妃的咳嗽聲,其實並不算嚴重,早起的時候咳得厲害一些。

中午暖和起來了就會好一些,只是偶爾咳一下,可是這都拖了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徹底好,君烯衍多少有些擔心。

“母妃。”他端著藥罐子走進去,“我熬了藥,您喝了吧。”

柳氏正在繡花,見到君烯衍進來還頗有些驚喜,可一聽到他說的話,還有他手上的藥罐子,以及隨之而來的難聞的藥味,讓柳氏皺起了眉頭。

“你這又是從哪裡抓的藥,怎麼這麼苦,聞著都覺得不舒服,快拿開拿開,我這只是一點小病而已,等天氣徹底暖和起來就好了,不吃這個什麼藥,而且還這麼苦,聞著都不舒服,你快拿遠點兒。”

“母妃。”君烯衍並沒有把手上的東西拿遠,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放在桌子上,“雖然現在你咳得不厲害,可是每當早起的時候咳嗽聲我都聽見了,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得為我們做兒女的想一想,這麼一直下去,總是不好,喝了藥能夠好快點。”

“可是我前些天已經抓了藥吃了,也沒有什麼大用。”柳氏還是有些不想喝,畢竟這藥聞著都很苦,更何況是喝進嘴裡了。

“母妃。”君烯衍沒有再說話,而是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柳氏本來就是個溫婉柔和的女人,在兒子這樣的目光下難免會心軟,於是就把藥拿過來,捏著鼻子咕嚕咕嚕的喝掉了。

“你這是去哪裡抓的藥?怎麼這麼苦。”柳氏吃著丫鬟遞上來的蜜餞,還覺得有些沒緩過來,嘴巴里的苦味兒一陣兒一陣兒的,連吃了好幾顆之後才稍微好了一些。

以前也不是沒有喝過藥,都是非常的苦,可這苦的讓人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想起沈婉兒,君烯衍臉上帶著柔情的笑,“是上次給我方子的那位姑娘,爺爺到現在病都沒有復發過,都是因為那位姑娘的方子。”

柳氏微奇,“這一般大夫開出來的不就那些東西嗎?怎麼那個姑娘開出來的藥如此之苦,如果不是我和那位姑娘沒有什麼深仇仇大恨的話,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來整我了。”

“怎麼會,那位姑娘說,這藥您連續喝上個三天就會徹底好的。”

“三天?”柳氏連忙擺手,“我可不願意喝那麼多天,還是算了算了。”

“喝吧,為了你的身體好,現在這段時間忽冷忽熱的,本來就有些不太好,若是再受涼了可怎麼辦?你也得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體。”

柳氏其實還很年輕,不過三十幾歲而已,只是常年操勞,所以身子骨稍微弱了一點。

柳氏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君烯衍平時雖然比較溫和,可卻不是那種隨時隨地都把笑容掛在臉上的人,就連對著他這個母親也並沒有隨時都在笑,可從剛剛討論到那位姑娘之後到現在,君烯衍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柳氏張了張嘴,想要直截了當地問他,但是又覺得這樣直接問不太好,於是便把這個事壓在心底。

得找人去查一查那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人,若是個想要攀附權貴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和這樣的姑娘多來往。

也不怪柳氏多想,君烯衍的出身很不錯,從小開始到現在都不停的有人想要巴結,無論男女,畢竟很多人想要往上爬。

有時候君烯衍走在路上,都有那些大姑娘往他的懷裡塞荷包,柳氏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