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方勝男從熊三溝的床上坐起來,撓撓頭髮,看看睡在自己身下的熊三溝,沒有絲毫驚訝,習以為常地推了推他。

“喂喂,昨天晚上我們好像又喝醉了?”

熊三溝被她推醒,也坐了起來,揉了揉亂蓬蓬的頭髮,看看衣衫凌亂的方勝男,又看看褲子都被扯到了屁股下邊的自己。

他嘆了口氣,一邊提著褲子一邊痛心疾首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方勝男也深以為然,“是啊,不能每次都喝白酒,下次應該喝點啤的了。”

熊三溝看著她,無奈地搖搖頭,下了床。

方勝男也跟著下了床,熟門熟路地進了衛生間,關上門,一脫褲子就坐在了馬桶上,然後朝外面喊:

“我想吃豆漿油條。”

“等會兒自己出去買。”

熊三溝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切,哈麻皮!”

方勝男撇撇嘴,罵了一句,朝旁邊的廁紙筒裡一伸手,又扯著嗓子朝外面喊道:

“廁所裡沒紙了。”

“麻煩!”

熊三溝踢踢踏踏地走過來,把門開啟一條縫,伸手把一卷紙遞了進來。

方勝男接過紙,熊三溝便關上衛生間的門,她拿紙擦乾了那裡,站起來穿好褲子,洗了手,眼珠子忽然一轉,

故意不擦手,大大咧咧地走出衛生間,屈指對著熊三溝的臉彈出了水珠。

“你幹嘛?”

熊三溝無奈地看著她。

“啊不好意思,我剛才上廁所忘了洗手!”

方勝男嘿嘿笑道。

“無聊。”

熊三溝懶得理她,把擠好了牙膏的牙刷和杯子遞給她。

“趕緊收拾好,今天不是還要和那幾個面試的導演見面嗎?”

自從假扮了情侶回了一趟老家之後,方勝男和熊三溝之間的男女界限就愈發模糊了。

這段時間忙,經常加班,兩人下班之後便時常一起吃宵夜喝酒。

兩人屬於酒逢知己的型別,每次都會喝醉,熊三溝租的房子離工作室近。兩人每次喝醉了就回他家裡睡覺。

這個出租房不算大,只有一張床,兩人本身也沒什麼生疏的,就時常一起睡了。

久而久之,不但方勝男對這裡比自己家還熟悉,熊三溝也乾脆給她配了拖鞋、毛巾、牙刷等日常用品。

兩人除了沒有發生那種關係之外,過得倒像是結婚多年的老兩口了。

昨晚打發走了白醇之後,兩人乾脆一邊吃麵一邊喝酒,結果再次喝多,然後就發生了今天早上的情景。

“哦對,那個張浩也要過來的!”

說起正事,方勝男立馬加快了洗漱速度,一屁股把站在洗手檯前的熊三溝給撞到了一邊。

“叫羅浩!你忘了,前天是你見的他,人家被你忽悠的自己付了十五萬的違約金過來的,連打車的錢都沒有了。”

熊三溝一屁股把方勝男撞開,一邊吐漱口水一邊說道。

“哦,對哦!我日,明明是你叫我那麼說的,怎麼成了我忽悠的了?”

方勝男怒視熊三溝,隨後又問道:

“喂,既然人家都自付違約金從申鑫過來了,我們怎麼還要面試其他人?這會不會太過份了?”

熊三溝拿掛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