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樂愣了下,在李莞那略顯揶揄的眼神注視下,訝然失笑道:

“李導,你怎麼也變得喜歡開玩笑了。”

“在我面前還裝,你呀,只瞞的了張知琴。”

李莞今天似乎很高興,臉上很罕見地一直帶著笑容,兩個手肘撐在桌面上,右手托腮,左手食指來回卷著自己的頭髮,成熟女人此刻倒顯得有些頑皮。

“咳咳,李導,過幾天林瑤就要過來,最近她挺累的,咱們節目第三期安排的是什麼內容啊?”

方小樂咳了一聲,略顯尷尬地問道。

其實來找李莞,一方面是看望老領導和同事,一方面也是想幫林瑤提前瞭解一下,好讓她有個準備。

聽到方小樂的話,李莞一下坐直了身體,手指也不再像個小女孩似的撥弄髮梢了,眼睛盯著方小樂:

“所以你這是承認你和林瑤已經發展到了那一步了?”

方小樂奇怪地道:“李導你今天怎麼了?不是在說節目嗎?”

李莞微微一愣,目光有些躲閃,旋即又重新盯著方小樂,不知怎麼的就很執著:

“你是擔心要是公佈了關係會給林瑤造成影響,對吧?”

見李導這麼認真,方小樂便不好再敷衍,只得如實相告:

“我和她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但還沒有挑明。”

李莞眼神漸冷:“小方,你不會是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吧?”

方小樂哭笑不得:“李導,你想哪兒去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詳細說了一下那晚和林瑤在“橘子屋”的經過。

對李莞他還是沒什麼好提防的,這位女導演可以說是方小樂人生路上的第一個伯樂,幫了他太多。

等了方小樂的敘述,李莞的神情變幻,說不清是驚訝還是欣慰,或者還有其他的情緒。

良久,她才感嘆道:“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蘇瑜那丫頭看來真的沒希望了……”

方小樂不知怎麼又扯到蘇瑜了,他想了想,試探地對李莞道:

“李導,能不能請你幫我去跟蘇瑜說說,我覺得……其實張知琴更適合她。”

李莞瞥了他一眼:“說的好像小蘇就找不到男朋友似的,還要你給人家安排?”

方小樂嘿嘿賠笑:“是是,李姐,我錯了。”

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平時只是談工作的李導好像變得有些不同,讓方小樂感覺和李莞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不少,很自然就把稱呼改成了“姐”。

李莞呆了一下,低頭端起茶杯小小喝了一口,她的茶杯是純黑色的男式保溫杯,樣式很剛硬,只是她此刻的姿勢卻像個不好意思的小女生,感覺挺好玩兒的,有種反差萌。

“第三期是撕名牌,不過我們給林瑤安排了特殊身份,她會比男嘉賓輕鬆點。”

李莞放下水杯,看著方小樂,剛才那一瞬的害羞已然消失,神情恢復了淡定:

“我等下還要開會,你剛下飛機,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李導,你先走了。”

方小樂知道李莞的工作忙,也不繼續打擾了,起身走向辦公室門口。

“小方,你上次不是說要搬家嗎,要不要幫忙?”

李莞突然喊住他。

“謝謝李導,我打算找搬家公司,等弄好了請你們過來玩。”

方小樂婉拒了李莞的好意,搬家當天已經和林瑤約好了,自然不好再請其他人過來。

“好,那就提前恭喜你喬遷順利。”

李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