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鐘,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出事了!”

許嘉漫幾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出什麼事了?誰出事了?”

氣喘吁吁跑回來報信的人愣了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歐哥腿上捱了一槍,這會兒正在醫院搶救呢。”

“什麼?那其他人呢?有沒有受傷?”許嘉漫擔憂地問道。

“持槍的嫌犯也中了一槍,沒氣了……其他的還不清楚。”對方如實回答道。

許嘉漫發了瘋似的問道:“韓宸墨呢?他人現在在哪兒?”

“不清楚,反正他沒受傷就是了。”對方聽她只關心韓宸墨,對命懸一線的歐警官不聞不問,語氣也變得不耐煩。

許嘉漫抿了抿嘴唇,頭也不回地朝警局外跑去,隨手懶了下一輛計程車:“麻煩送我去S市,價錢我會按照計價器給你雙倍,不,三倍,只要你送我去S市,多好錢都行!”

司機打量了許嘉漫一眼,朝她招招手:“上車吧。”

許嘉漫坐上車就開始不停地給韓宸墨打電話,第一通沒人接就接著打第二通,第二通打不通就第三通……

她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她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除非親眼看見韓宸墨完好無損地站在她面前,或者親口對她說。

“我沒事。”

許嘉漫急得紅了眼眶,淚珠滴在手機螢幕上,她伸手去擦,螢幕卻更加模糊了。

“嗚……”許嘉漫哽咽一聲,哭泣的面容已經無法被手機軟體識別,她的手指也因為粘上了水珠而無法將解鎖手機。

她抱住自己,忍不住崩潰地嚎啕大哭:“嗚……”

司機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我沒事……”有事的人不是她。

許嘉漫哭了一會兒,抹去眼角的淚,繼續撥打著韓宸墨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鍥而不捨地電話轟炸過後,許嘉漫的手機上多了一串地址——文員發給她的醫院地址,韓宸墨此刻應該和歐警官在一起。

許嘉漫脫力地靠在座位椅背上,輕聲對司機說道:“麻煩送我去S市中心醫院。”

“好。”司機提心吊膽地看了許嘉漫一眼,她總算是正常些了。

等她千里迢迢趕到S市中心醫院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泛魚肚白,許嘉漫按照約定給司機結了車費,就急匆匆地趕往諮詢臺:“幾個小時前有沒有一個叫韓宸墨的病人入院?他應該是和受槍傷的歐警官一起來的。”

“沒什麼印象,不過你說的受槍傷的警官現在還在手術室裡進行搶救。”諮詢臺的護士說道。

“謝謝。”許嘉漫馬不停蹄地往搶救室的方向跑去,她在距離搶救室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下。

走廊兩側站著的都是身穿制服、滿臉擔憂的警官們。

許嘉漫心情沉重地走過去,卻沒看見韓宸墨的身影。

她聲音發顫地問道:“你們……有人知道韓宸墨在哪兒嗎?”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和幾束快要殺人的目光。

許嘉漫嚥了咽口水,低聲說道:“我很理解你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也很想知道我未婚夫的下落。”

“歐警官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悲傷。”許嘉漫沉了一口氣,一副苦苦哀求的語氣:“所以,可以告訴我,我未婚夫現在在哪裡嗎?”

其中一個警官嘆了一口氣:“他在樓上的病房做檢查。”

“謝謝您。”許嘉漫鄭重地向他鞠了一躬,頭也不回地往樓上的病房跑。

許嘉漫終於在一眾病房裡找見了韓宸墨的病房,她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火急火燎地問道:“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怎麼都沒接?你知不知道我多著急?”

她越說越急,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