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醒來時,耳邊傳來大海的呼嘯聲,她甚至可以聞到空氣中,帶著鹹鹹的味道。

刺眼的明亮,讓她有些不能適應,直到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時,她才慌亂的坐起身看向四周。

原本以為是一場夢,今天是她跟許澈結婚的日子,這一切的變數都是臆想,都是擔憂...

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兩道黑影從窗戶前一閃而過,躍進了房間內。她和陸母幾乎沒有來得及呼救,便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很快沒了意識...

醒來之後,所在的這個鬼地方,她很熟悉,熟悉到不想去回憶。跟李文哲相親確定關係之後,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在這裡,他還親吻過自己的額頭...

“你要做什麼?李文哲,你已經觸犯了法律,這個時候你停止你瘋狂的舉動,或許還能....”姜瑤的頭飾,早已經散落,固定好的秀髮,也被無情的海風吹散,在她的眼前飄來飄去...

“或許什麼?”李文哲緩緩蹲下身子,一臉的嘲諷和不甘:“原本屬於我的女人,我的工作室,我的一輩子都被毀了,我怎麼可能看著許澈跟你幸福的辦婚禮?”

“我的人生有多遺憾,就要讓你們嚐嚐這遺憾的滋味。”

姜瑤看著他如此的陌生,又想起他監禁自己時候的瘋狂。她嚥了咽口水,看向遠方的礁石,她想讓許澈來帶她離開,可又害怕李文哲準備好了陷阱。

“是你出軌在先,企圖監禁我,之後又做了些瘋狂過得舉動,你憑什麼把這一切都算在我們頭上?你沒問題嗎?你這個瘋子,敗類!”

姜瑤是被氣憤衝昏了頭腦,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李文哲他能在婚禮的當天,將自己帶到這裡來,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怎麼逃?

他很聰明,還記得自己所在的臥室,距離小區外面的門市房很近。成年男人在窗戶開著的狀態下,只需要一躍,便可以跳到對面。

他還知道濱城嫁娶的風俗,知道媽媽一定會在臥室窗戶旁邊目送婚車離開。

不過...他是如何能算計到,開啟的是兩邊的窗戶,而並非距離門市房樓頂遠的那一扇?

他所安排的那些人,又是如何知道房間裡只有自己跟陸母?為什麼這一切都剛剛好?

“別指望我會憐香惜玉。”李文哲聽到姜瑤的咒罵聲,心急的對著她揮了一巴掌。

這個女人,化了妝之後就更加的攝人心魄。只可惜她不會對著自己有一絲的微笑,那自己又何必憐惜?

她的嘴角溢位了鮮血,大紅色的嫁衣又是如此的相配,只可惜這份美好,早已經骯髒無比!

姜瑤這個女人已經被許澈那個男人...自己求之不得的東西,被別人多玷汙,那還有什麼稀奇的?

“李文哲,你這是在自食惡果,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自食惡果?”李文哲輕哼一聲:“你和許澈才是罪魁禍首。”

“你明明都已經離開了,為什麼不去過你自己的日子?非要在我的面前晃悠。李文哲,我跟你說,這一次你付出的代價就不是兩條腿了!”

姜瑤心裡對於李文哲的唯一一點愧疚,也被他的一巴掌消耗殆盡了。

當初是許澈撞了他,才讓他雙腿受傷,幾個月不能下床。那時候,姜瑤覺得有愧疚...可現在的李文哲就是個瘋子,真希望那天撞的不是他的雙腿,是他的腦袋。

姜瑤雙手被困在背後,掙扎著站起身時,腳下的礁石不平,她又接二連三的摔倒。最後,她站立在礁石上,看著遠處,空曠的視線裡,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她那個慌亂的心,也被海風吹的平靜了下來。她要自保,要用最安全的行為,等著救援。

她又緩緩坐下,順勢滾到了兩個礁石之間。裡面的寬度,剛好能夠固定住她的身體,只要她用力,李文哲就算是一個男人,想要將她拖走,也絕非易事。

她又裝作是吃痛的皺了皺眉,仇恨的看著站在高處的李文哲...

而李文哲只是冷眼的看著,沒有任何一絲的動容。這個女人,他是不敢再愛了。破壞了他們的婚禮後,他就可以沒有遺憾的生活了,他已經安排好了退路,也堅決不會在窩囊著為此付出代價。

...

海城,婚禮現場逐漸變得熱鬧起來。餐桌上,一些冷盤被服務員陸續的上桌。

許奶奶就坐在最顯眼的地方,目視著下面的一切,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停頓過,胸前的胸花也格外的耀眼。

許茵和許潔夫妻,則是忙碌著安排工作。前不久打來電話,說已經進了姜瑤家的小區,想必這個時候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

左右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快了...越是到這個時候,就越是激動。

“是小武那孩子的電話。”

許潔剛剛坐下來歇歇腳,看到魏武的電話,便激動的按下接聽鍵,想著肯定是來報告路程的。

“你們返程了?”許潔看了看許母和許茵,微笑著問道。

“二姑,出事了,姜瑤被帶走了。”

“帶走?”許潔一度以為她聽錯了,又匆匆站起身,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