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姜瑤沒來得及穿上家居拖鞋,滿臉微笑的來到許澈身邊。伸手觸控著那款帥氣的雪人,冰冰涼涼的,可眼中卻滿是氤氳。

“這是昨天最後一場雪時做的,算不算留住了整個冬天?”許澈見她滿臉動容,才不過一分鐘,手指就被雪人凍的變紅了。搶過她手中的雪人,老老實實的放到冰箱的冷凍室。

“算,當然算。”

姜瑤疑惑的看著他,那天夜裡他因為雪人那麼暴躁陰寒,卻...

許澈從廚房出來見她發呆,又沒穿家居鞋,皺了皺眉抱起她坐在沙發上:“別疑惑了,我已經從白雪白給我的陰影中走出來了,以後我陪你一起在雪地上踩腳印。”

那天她賭氣似的離開,許澈一個人悶在房間裡什麼也不能做。從物業出複製了她走出大堂後在雪中漫步的監控,在這漫長又無助的白晝和黑夜,他從看到影片裡的雪花,心慌暴躁,到慢慢的接受欣賞...

他試著在下雪時開窗,蹲在窗戶旁捂著快要被撕裂的胸口。後來,他試著伸手去接住雪花...後來,他下樓,學著姜瑤走過的痕跡在雪中漫步,最後做出小澈和瑤瑤的雪寶寶。

“你害怕雪,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嗎?”姜瑤心疼的注視著他,不知道他這些天是如何鍛鍊著他不在牴觸雪花,不過她知道他一定是承受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我老子在我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去世,葬禮還沒辦完,林清,也就是我媽她拎著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家。我一路跑著追到機場,零星的小雨變成小雪片,像冰刀一樣劃在我臉上,她依舊毫不猶豫的離開。”

“我在機場那條路上站了整整一天,她走了就是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許澈窩在她的懷裡,像個受傷的小動物,蜷縮著痛苦著。

姜瑤握著他的手,靜靜的聆聽著。他能說出來,也就能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來...

“姜瑤,你要是敢沒心沒肺的離開我,就算是打斷你的腿,我也要把你圈在我身邊。”

“我不會離開你的。”姜瑤絲毫沒有猶豫,沒有考慮父母沒有考慮未來,這才是她最真實的回答。

“你覺得林清為什麼會頭也不回的離開?瑤瑤,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做到那麼狠心,我爸的死亡對她來說沒有一點悲傷,她反而站在靈柩前笑了很久...”

姜瑤的家庭不富有,但卻溫馨。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母親能夠狠心的拋棄自己的孩子,但是她知道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或許她有很多苦衷。”姜瑤輕拍著他的肩膀,看他像個孩子一樣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低頭輕吻他的額頭,隨後又一臉壞笑:“我突然想到,可能你媽覺得你很調皮?”

“你說的調皮是什麼意思?”許澈微怔,繼而伸手在她的胸前佔了一下便宜,迅速的翻轉身體將她抵在沙發上。

...

年輕真好,姜瑤一臉生無可戀的靠在沙發上。感嘆著自己經不起折騰,身上痠疼的厲害,她懶得動。

剛剛就是在這個地方,他像頭餓狼一樣。他除了額間冒了點汗水外,還是一身蠻力。將自己抱著就進了浴室,要不是時間比較緊,可能要來第二次大戰了。

“這是你的睡衣和明天穿的衣服,洗漱用品在這個口袋裡,護膚品是小樣。”許澈拎著一個黑色的方包從樓梯上走下來,對著姜瑤交代了一番,便拖著她去玄關處換鞋。

“知道了。”姜瑤有氣無力的喘著氣:“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歲數還大。”

“我確實在朝這邊努力,不過長相擺在這裡,就算到五十歲,我依舊看上去二十來歲。”許澈勾唇笑了笑,這女人是在說自己會照顧人吧?說的沒錯,看看手機就知道了,他一直在百度著如何做一個貼心的男朋友。

他細心時,可以說無微不至。姜瑤甚至懷疑過他是情場高手,不過這個想法不成立,他說話能噎死人,一般也沒人能受得住他。

許澈見她發呆,擔心她身上痠疼,蹲下身子替她穿好鞋子:“記住只有今天一晚上,明天必須回來。”

“再說吧。”

郭樂妮老家在下面的縣城裡,距離海城比較遠。婚禮那天,她家裡只來少數親戚,到時候提前在賓館裡準備出嫁。如果可以,她挺想跟郭樂妮渡過最後一個單身夜的。

不過一向霸道的許澈能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來,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姜瑤不打算在兩人剛剛和好的時候,就惹怒他。

“明天我去接你,我們去見我奶奶。”許澈將揹包隨意跨在肩膀上,牽著她的手指不停的婆娑著,進了電梯,便更加不老實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了。

“見你奶奶?不對,你家裡都有什麼人?”姜瑤抽了抽嘴角,全天下她應該是排的上名號的粗心女友吧?跟許澈認識這麼長時間,竟然沒主動問過他。學校檔案上寫著,他自己是戶主,沒有監護人,她以為就是那種真正的孤兒...

許澈擰眉:“我奶奶跟我二姑住在一起,我大姑也在本市,不過她工作比較忙。家裡還有幾個孩子比我小,鬧得很,我一般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