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凡世外隱士,皆有怪癖。

林中天的師父不願意讓世人知道自己的名號,也算是比較經典的怪癖,無需奇怪。

待見過了孫思邈,雲燁又將車隊中其他的關鍵人物介紹給了林中天,比如他的好兄弟程處默,雲家護衛首領老莊等人。

至於老謀深算的許敬宗,則被雲燁放在了最後一個。

原因也很簡單……

雲燁望著許敬宗說道:“老許,我已經做出決定,要應那幕後之人的邀請,前去赴宴。”

許敬宗瞥了眼雲燁身邊的林中天,點點頭道:“所以呢?”

雲燁笑道:“我希望你能隨我同去,至於原因,我想以你的智慧,應該明白。”

許敬宗微微一怔,旋即皺起眉頭,沉吟一二,嘆息一聲道:“好吧,我隨你同去!”

沒辦法,軍中主將收到異國貴族的邀請,想要去赴宴,而與他同往的,只有一個來歷神秘,且毫無官職在身的同門師兄。

在這樣的情況下,難保雲燁不會因此而受人猜疑。

所以,他要再帶一個人同去,而這個人,不能是滿腦子肌肉,且無腦站邊兄弟的程處默,也不能是精神境界超凡脫俗的孫思邈……

思來想去,符合標準的,也就只有許敬宗一人了。

想到這裡,許敬宗猶豫一二,還是開口道:“某家覺得,這宴嘛,可赴可不赴。”

“那幕後之人能用三百奴隸做戲,說明他手上至少還有三千人甚至以上的軍隊,但我等身後,亦有五百精騎,就算對方再遣三四子,五六子前來,也絕無擊敗大唐鐵騎的可能。”

聽到許敬宗的話語,雲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老許,知道我討厭你什麼嗎?”

許敬宗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平靜地望著雲燁,表示洗耳恭聽。

雲燁輕聲吟道:“今有波斯之佳釀,諸國之美人,與白雪起舞,迎北風頌歌……”

說著,他瞥著許敬宗道:“老許,你有沒有想過,這天寒地凍的,若是我沒有赴宴,這些與風雪起舞的諸國美人會是個什麼下場?”

“對方知道我的性子,捏準了我的軟肋,要用美人的性命要挾我去赴宴。”

“這言外之意,伱難道聽不出來嗎?”

“不,當然不是,你許敬宗當然明白,你只是不在乎。”

說完,雲燁轉過身來,毫不猶豫地走向那頭跪臥在地的白駱駝。

林中天嘴角一翹,眼神略有深意地望了許敬宗一眼,而後轉身跟上了雲燁的腳步。

許敬宗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望著二人的背影看了一會,這才終於走了過去。

待將那頭潔白的小駱駝驅趕起來,雲燁三人跟在了駱駝身後,漸行漸遠。

不多時,在距離車隊二里外的地方,三人看到了一輛馬車。

毫無疑問,這就是主家為他們準備的代步工具了。

在上車之前,雲燁掏出手槍,猶豫一二,遲疑道:“師兄,這槍……”

“你留著防身吧!”

林中天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雲燁,然後又從懷裡掏出另一把手槍,笑著說道:“我還有一把。”

“……”

雲燁嘴角一扯,無語地點點頭,然後仔細關上保險,將手槍插進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