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聶長川取出銅缽,遞給床邊的侍女。

那侍女不知所以,伸手接過,茫然地望著聶長川。

聶長川笑道:“此缽名為金剛伏魔缽,只要端著它,可保孃親與幾位姐姐無恙。”

那侍女聽得不明覺厲,連忙點頭,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個聽上去就了不得的金剛伏魔缽。

看到這一幕,聶長川放下心來,提著百來斤重的鍛鐵禪杖,大步走出房門。

身後的殷溫嬌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伸出手,想要呼喚兒子的名字,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沒有給他取過一個正經的名字……

想到這裡,殷溫嬌緩緩垂下手臂,望著聶長川的背影面露覆雜。

與此同時,聶長川已經跨過管家的屍首,走到了門外。

此時,管家久久沒有出門,院中值守的賊匪們早已心生懷疑。

兩名體格健壯的刀客走上前來,攔下聶長川,盯著他問道:“劉總管呢?”

聶長川持著禪杖,單手豎掌在胸前,唸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劉總管一心向佛,貧僧念其虔誠,已經送他去西天覲見如來佛祖了……”

那兩名刀客微微一怔,神情茫然地面面相覷。

“……什麼意思?”

“那個劉彪子也能去見如來佛祖嗎?”

看到二人的反應,聶長川嘴角抽搐,不由得嘆了口氣。

沒文化真可怕,自己都說的如此直白了,這兩個傢伙怎麼還聽不懂。

沒辦法,聶長川只能耐心解釋道:“貧僧的意思是,他已經被我殺了。”

“……什麼?!”

兩名刀客皆是大驚,紛紛後退一步,拔出腰刀,驚疑不定地望著聶長川。

聶長川絲毫不懼,手持禪杖,目光掃過漸漸圍過來的一眾護院刀客,淡淡地說道:“水匪劉洪,膽大包天,於洪江江面上戕害朝廷命官,冒名頂替,上任江州,至今已有一十三年。”

“貧道自太守夫人口中得知真相,欲替天行道,收了此賊,在座諸位,凡不知情者,皆可在貧僧面前放下武器,留得性命……阿彌陀佛!”

聽到聶長川的話語,眾護院刀客相互對視,紛紛面露兇光,圍了上來。

聶長川點點頭道:“很好,看來有資格看守後院,沒有一個無辜之輩。”

“少廢話!”一手持狼牙棒的大漢推開眾人,大步向前,獰笑著說道,“你這賊禿,既然知道了劉大哥的秘密,那就別想再活著離開!”

“呔!”

說完,他大喝一聲,揚起狼牙棒狠狠砸向聶長川的腦袋。

“嘭!”

一聲悶響,那狼牙棒大漢的腦袋如同西瓜般爆開。

穿有四片月牙鐵刃的禪杖閃電般戳出,從那大漢的面門徑直貫入,猶如熱刀子切黃油般,輕而易舉地將那顆腦袋分成了四瓣。

“撲通——”

手持狼牙棒的無頭身軀轟然倒地。

聶長川神色平靜地收回禪杖,清秀白皙的臉頰上沾著點點血汙,就這麼望著鴉雀無聲的眾刀客,寶相莊嚴地念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

話音未落,聶長川腳下一蹬,猛地踏裂地面,揮舞著禪杖衝入人群。

那沉重的禪杖似錘又似鏟,可砸可削,在擁有天龍之力的聶長川手中,更是被舞成了一團幻影,呼嘯之間,稱得上是磕著就死,擦著就傷。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