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整個太守府邸或許都已經被那夥水匪所把持,從府內出入,乃至書信往來,都定有賊人嚴加看管,這才能將這個秘密護得密不透風。

想到這裡,聶長川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與此同時,那管家走入大堂,猶如來到了自家後花園。

他先是哈哈大笑一聲,與那參軍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而後才轉過頭來,望著聶長川,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說,這水匪識人的眼光就是老辣。

雖然聶長川長著一副彪形大漢的樣子,但這管家依舊一眼看出,這僧人年歲不大。

他有些驚疑地問道:“不知法師今年修行了多少歲月?”

聶長川唸了聲佛號,道:“已有一十三年。”

管家繼續問道:“那法師今年貴庚?”

聶長川平靜道:“二十有六矣……”

“是嗎?”管家狐疑地望著聶長川清秀的面孔,突然轉頭道,“老王,你確定此人有法力在身?”

那姓王的參軍連忙點頭,道:“當然,這位法師可是一個人闖進了城南賭坊,以一敵百,抓獲了賭坊中數十名金刀幫的打手,現在他們還被關在城中大牢呢!”

“不信你去大牢裡看看,便知我老王所言非虛了!”

“哦?”管家微微眯起眼睛。

稍加思索,他望向聶長川,笑眯眯地說道:“玄奘法師,非是在下對法師的手段有所懷疑,實是我家夫人情況特殊,所患怪疾非尋常手段所能醫治。”

“不如這樣,法師先露兩手,讓我等開開眼界。”

“倘若法師真有手段,在下必定八抬大轎,請法師進門。”

“事成之後,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古籍孤本,甚至法師要在這江州城內興修廟宇,廣傳信徒,也都不成問題!”

管家說得信誓旦旦,似乎這江州城就是他們的掌中之物。

聶長川盯著他看了一會,這才道:“貧僧乃是出家之人,金銀財寶,於我如糞土,廣修廟宇,亦非我之道,如果貧僧治好了尊夫人,只需將來路過金山寺時,前往寺中,在佛祖面前還願即可。”

說完,聶長川也沒有理會管家等人的反應,將手中沉重的禪杖穩穩地插入,然後雙手合十,口中低聲唸誦起了梵文佛經。

“吼!”

剎那間,一道震懾人心的龍吟聲在這堂中響起。

一條明晃晃,金閃閃的天龍自他背後飛出,在棟樑之間盤旋兩圈,而後化作金粉消散。

看到這一幕,那管家與王姓參軍皆是張大了嘴巴,呆呆地仰頭望著天花板。

待金龍消散,二人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滿臉敬畏地望著那寶相莊嚴的和尚。

“法……法師……”管家嘴唇發顫,哆嗦道,“您這是……”

聶長川淡淡道:“此乃我佛門護教天龍,非真龍也,還請二位施主勿憂。”

“願……原來如此……”

管家與王參軍對視一眼,皆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