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嘆了口氣,試探著問道:“那你還記得另一件事不?”

五竹平靜道:“什麼事?”

範閒連忙道:“奶奶說,此人在儋州向她講述了一個故事,說是他師父當年曾經跟伱交過手,而且大機率被你揍了一頓……你記不記得?”

“……”

五竹沉默片刻,緩緩道:“忘了。”

範閒翻了個白眼,剛想吐槽兩句,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於是連忙改口道:“叔,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我讓你出手,你再出手!”

“……”

五竹沉默點頭,而後退了一步,藏匿在陰影之中。

很快,房門被敲響,範閒喊了聲‘請進’,那小廝這才推開門,側過身子,為身後那名神秘的客人讓出一條道路。

望著身姿挺拔,氣質英武的亞牧,範閒先是在心裡讚了一句,而後笑著開口。

“你就是奶奶信上提及的牧先生?”

“……”

亞牧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先打量了範閒一番,這才笑道:“正是在下。”

範閒臉上笑容瞬間收斂,冷笑道:“不,你絕不是牧先生!”

亞牧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詫異道:“那拜帖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範閒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前幾日就收到了奶奶的飛鴿傳書,信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牧先生今日才剛剛啟程,怎麼可能下午就來到了京城?”

“說吧,你到底是誰,偽造拜帖,潛入範府,到底是何居心?!”

……飛鴿傳書?

亞牧滿臉詫異地望著範閒。

什麼飛鴿能比他飛得還快?

而且範老夫人明明今天才見到了他,怎麼可能前幾日就飛鴿……等等!

亞牧忽然反應過來,他飛得太快了,而且拜帖放在儲物空間,取出來時與剛寫完一模一樣,上面的墨跡估計都還未乾。

範閒應該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用時間來詐他。

若是他想證明拜帖是真的,就必須向範閒解釋墨跡未乾的原因。

……這小狐狸,怎麼比儋州的老太太還難纏!

亞牧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心想自己還是太過單純,居然這麼輕易地在範閒面前露了馬腳。

當然,這也是因為賽亞人骨子裡的急性子,還有亞牧本人並沒有認真對待這件事的原因。

畢竟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就是無敵的存在。

有這樣的想法,亞牧想認真也認真不起來。

想了一會,亞牧果斷放棄瞭解釋,決定直接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