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搖頭道:“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據說你是離開牛欄街後,街邊煙火鋪失火,波及到了牆根處那些弓箭手的屍體。”

“一派胡言!”範閒冷笑道,“這分明是欲蓋彌彰!”

範建淡淡道:“是又如何,你有證據嗎?”

“我掌握著只屬於陛下的暗中力量,卻依然無法查出與北齊人勾結的到底是誰,你以為僅憑你和牧世侄就能查得出來嗎?”

範閒皺眉道:“那可有懷疑物件?”

“太多了!”範建搖了搖頭,道,“奪嫡的太子與二皇子,還有宰相林若甫,長公主李雲睿,這些都在懷疑名單上,你想查他們嗎?”

“你有足夠的權力和證據去查他們嗎?”

範建搖了搖頭:“你沒有,既然無法弄清楚誰是真正的敵人,那就不要太過聲張,這是我作為父親對你的忠告,希望你能接受。”

“……”

範閒皺眉沉思,忽然問道:“司理理呢?”

範建淡淡地說道:“在逃往北方的路上,監察院四處的人已經去追了。”

範閒擔憂道:“追得上嗎?”

範建淡淡道:“放心吧,慶國境內,監察院要抓的人,還沒有能跑得掉的。”

五竹叔不就跑掉了嗎?

他還截了監察院遞給皇帝的摺子,不也沒有被人發現嗎?

範閒心裡反駁,但他不可能將這些話說出來。

範建淡淡地問道:“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就回你的房間吧!”

範閒定了定神,笑著說道:“還真有,我想讓牧兄搬到我旁邊的院子。”

範建搖頭道:“這種小事,你自己安排就好,不用問我。”

“多謝父親大人!”

範閒裝模作樣地拱手行禮。

……

……

第二天,範閒在房中修煉真氣,忽然聽到亞牧的聲音從房外傳來。

“範閒,府外門口停了輛馬車,看車上的標誌,應該是靖王府……找你的。”

“靖王府……是靖王世子李弘成?”

範閒皺了皺眉,當即停止修煉,從床榻上起身。

此次刺殺案件,起因便是二皇子託李弘成請他赴宴,因此這兩人也在範閒的懷疑名單上,而且嫌疑的排序還相當靠前。

“昨天才刺殺,今天就來了……”

“有點意思,我去見一見他!”

範閒起身離開臥房,來到花廳,靖王世子已經坐在了那裡。

看到範閒前來,他立刻起身,滿臉擔憂地問道:“範公子,你沒受傷吧?”

範閒微笑著說道:“當然,我在儋州從小習武,區區幾個刺客,還傷不了我。”

李弘成聞言鬆了口氣,而後嘖嘖稱奇地望著他道:“真是沒想到,你不僅在詩文一道上才華橫溢,武學方面居然也能登堂入室,當真是文武雙全啊!”

“……”

範閒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世子殿下今日前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誇獎範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