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聞言身子一顫,像是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林中天滿意地笑了笑,隨後撿起地上的紅色官服,伸手一扯,撕成數段紅色布條,將昏迷的胖官員手腳全部綁起來,順便把剩下的布料塞進了他的嘴巴。

待將其扔至牆角,林中天拍了拍手,轉頭望向錦榻上的少女。

只見那少女臉色蒼白,用繡著鴛鴦的錦被遮掩著白嫩的身軀,驚恐地蜷縮在角落。

或許是因為太過驚恐,少女連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感受到林中天的目光,少女身體一顫,抓著錦被的小手忍不住向上拽了拽。

“……”

林中天見狀有些無語,瞥了一眼錦榻旁胡亂扔下的淡紫色紗裙,拿起腰間的連鞘寶劍,走過去用劍鞘挑起淡紫色紗裙,扔到錦榻上。

隨後,林中天走到案桌前,背對著少女坐下,口中輕聲道。

“姑娘,先把衣服穿上吧。”

或許是沒料到對方第一話居然是讓自己穿衣服,少女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悄悄望了眼林中天的背影,見他將長劍放在案桌上,背對著自己把玩著案桌上的香爐,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錦被裡伸出一隻白嫩的手臂,拽過錦榻上的淡紫色紗裙,強忍著羞意換起了衣服。

聽到身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林中天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

眼前的少女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放在他前世的地球,最多也就是個初一的學生,可在這個世界居然已經被教坊司的老鴇安排著接客了。

沒錯,這棟閣樓並非是那位胖官員的私宅,而是這京城中大名鼎鼎的教坊司。

眾所周知,教坊司中的女子都是在籍的官妓,且多是被抄家的官宦之後。

如今皇帝剛剛扳倒魏忠賢,正在清洗朝中的閹黨成員,教坊司也因此多了一批新人,正是那些閹黨成員的妻女家眷。

眼前這少女年歲尚小,且還是處子之身,想必也是這批人中的一個。

待穿好衣裳,少女大著膽子下了錦榻,輕啟紅唇道:“多謝公子。”

林中天瞥了她一眼,一邊把玩著香爐,一邊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怔了一下,下意識道:“奴家姓楊——”

話才說到一半,少女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改口:“奴家名含玉,公子叫我含玉便好。”

林中天挑了挑眉,笑著說道:“楊含玉?”

少女臉色一黯,搖頭道:“就叫含玉。”

林中天笑容收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含玉自然不是什麼正經名字,應該是少女如今的藝名。

方才下意識透露出的楊姓,才是她本人的真實姓氏。

對於少女這種臨時改口不承認姓氏的行為,林中天表示理解。

畢竟淪落到教坊司這種地方,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堪回首,有辱家門的醜事,取一個不相干的藝名,也是為了與過去切割,以免這不堪的經歷令姓氏蒙羞。

念及於此,林中天放下香爐,輕笑著問道:“不知含玉姑娘都會些什麼?”

少女的情緒逐漸變得平穩起來,輕聲道:“奴家會彈幾首曲子,還會……還會跳舞。”

“哦?”林中天挑了挑眉,聽出她後半句話底氣不足,於是笑道,“那就跳一支舞吧!”

“啊……”少女呆了一下,隨後小臉迅速變紅,聲若蚊蠅道,“公子,不若還是讓奴家為您彈奏一曲吧,這舞……奴家也才剛學幾天,跳得不好。”

“沒關係!”

林中天笑了笑,抓起案桌旁的古琴,左手按在弦上,輕笑著說道:“我來彈,你來跳。”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