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後,盧劍星三人渾身帶血,風塵僕僕地離去。

臨走之前,靳一川特意落在最後,轉過頭,感激地回望了一眼。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隻毛色豔麗的山雀正站在翻倒的馬車上,眺望著三兄弟的背影。

待三人離去,那山雀扇著翅膀飛了起來,很快便鑽進了不遠處的林子,落在一名身著青衫的高大男子的肩膀上。

此人正是去而復返的林中天。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人,正是面帶擔憂的趙立河。

原來在離去之後,趙立河有些擔心靳一川的情況,於是便吩咐丁修等人先行離開,自己則與林中天趕回來瞧了瞧,正好撞見盧劍星三人商議該如何交差的事情。

林中天耳力驚人,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二人稍作商議,決定幫他們一手。

畢竟靳一川潛伏在錦衣衛中,多少還是能對同盟會有所幫助的。

於是,林中天臨時操控了一隻山雀,叼著魏忠賢的腰牌飛了過去,交給了靳一川。

靳一川也算機敏,看到叼著玉牌的飛鳥,當即便知曉附近有同盟會的高人暗中相助,於是他接過魏忠賢的腰牌,假裝在馬車中發現,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看到魏忠賢的腰牌,盧劍星與沈煉都有些激動。

兄弟三人討論了一陣,最終決定放棄風險極大的偽造屍體計劃,而是單單帶著腰牌回去,並將有一夥強人搶先劫殺魏忠賢的訊息如實稟報上去。

畢竟看到現場的人可不止他們這些錦衣衛,強行捏造證據太過冒險。

至於這腰牌,則可以說是從那夥強人手中搶回來的。

這樣一來,功勞有了,責任也能減輕,至少應該不至於丟官丟命。

於是,兄弟三人對好口供,偽裝了一下戰鬥痕跡,便匆匆離去了。

望著盧劍星三人風塵僕僕的背影,趙立河不由得嘆了口氣。

“還是回到原來的劇情了,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來過這個世界,為何經我干涉過後的事情還是會迴歸原來的劇情線呢?”

“當然是因為你故意這麼做的!”

林中天翻了個白眼,斜斜地瞥著他說道:“怎麼,後悔了,要不我現在追上去,把盧劍星和沈煉全都殺了,這樣一來劇情總算改變了吧?”

趙立河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一川會恨死我的。”

“那就這樣吧,有他們替我們處理手尾,多少也能清淨幾天。”

“清淨不了幾天了……”趙立河嘆息著說道,“劫天牢,殺魏閹,同盟會這段時間做的大事有點多了,過不了多久,朝廷便會發現我們的存在。”

林中天有些不以為意:“過不了多久,朝廷就沒空理你了,別忘了,現在可是崇禎元年!”

趙立河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林中天又說道:“哦對了,既然靳一川與他那兩個結義兄弟關係這麼好,你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把這兩個人逼上梁山啊?”

趙立河略一沉思,開口道:“沈煉好說,我與他接觸過,有把握說服他加入同盟會,但盧劍星就不一樣了,此人行事頗為古板,君臣之道早已刻在他的骨子裡,即便遭遇不公,也依然忠誠,以他的性格,我覺得很有可能不會接受我的招攬。”

“但他也應該不願為此害了他兩個結義兄弟的性命吧?”

“確實,所以我認為,在忠義不能兩全的情況下,他恐怕會走向極端。”

“你的意思是像原著中那樣主動赴死?”

“恐怕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