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尉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牆角早已沒有聲息的屍體。

旁邊的獄卒嚥了口唾沫,右手顫抖著拉了拉周校尉的衣袖,指了指牢頭正對著的牢房。

“頭……頭兒,你看那……”

周校尉有些僵硬地轉過脖子,望著空無一人的牢房,以及牆壁上那個一人多高的窟窿,終於忍不住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完了,完了,完了……”

“這可是天字一號牢房的囚犯啊!”

看到如此絕望的周校尉,其他獄卒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皆是一臉的慘白。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位雙鬢斑白,頭髮烏黑的黑衣男子帶著數十人來到了天牢。

望著牢房牆壁上那巨大的窟窿,黑衣男子皺了皺眉,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手下,隨後便蹲到牆角牢頭的屍體旁,開始檢查這具屍體的情況。

手下收到上司的眼神,當即拉著旁邊的周校尉和一干獄卒離開了現場。

周校尉心中還有些惶恐,離去時偷偷塞了幾兩銀子,低聲問道:“小兄弟,譚捕頭……不,譚大人這是要做什麼,為何要將我等支開,難道此事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面對周校尉塞來的銀子,那捕快不動聲色地手下,隨後笑著解釋。

“周校尉莫要驚慌,這是我家大人的一貫做法,他不喜歡辦案時有人打擾,說是這樣會干擾他的思緒,哪怕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行。”

“原來如此。”

周校尉鬆了口氣,拱手佩服道:“不愧是六扇門第一神捕,果然有高人風範。”

見周校尉吹捧自家大人,那捕快不由得笑了起來,顯得與有榮焉。

周校尉見狀心中一喜,連忙藉此機會繼續打探口風。

只可惜,此時另一夥人也趕了過來。

與前一批人相比,這夥人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面容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氣勢逼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為首那人身穿白色飛魚服,挺著個富貴肚,正是電影中盧劍星的頂頭上司張百戶。

而跟在他身後的大批錦衣衛中,赫然有著盧劍星、沈煉與靳一川三兄弟存在。

見這群煞星終於來了,周校尉心裡一緊,連忙堆著笑臉迎了過去。

但還沒等他開口,張百戶便厲喝一聲:“給我拿下!”

身後的錦衣衛紛紛湧過去,將周校尉與一干獄卒紛紛拿下。

周校尉驚慌至極,但也不敢反抗,只能一邊束手就擒,一邊冤屈地喊著。

“張大人,張大人,這是何故啊!”

張百戶冷笑一聲:“自我朝太祖以來,這大明天牢還從未出現過任何一起劫獄案件,如此同銅牆鐵壁的天牢,今日卻被人悄悄摸進牢房,劫走了囚犯,而你們卻毫無察覺,本大人懷疑,爾等獄卒之中有內鬼,與劫獄之人暗中勾結,合謀劫獄!”

周校尉聞言瞪大了眼睛,頓時冤屈地喊道。

“冤枉!冤枉啊大人!”

“我等都是世代為獄卒,絕無背叛天牢的可能啊!”

“是啊大人!冤枉啊!”

周校尉與一干獄卒紛紛喊起冤來。

張百戶身後的錦衣衛也靠了過來,壓低聲音,遲疑道:“是啊,大人,這天牢獄卒一職,向來是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別說是上下三代,就算往前數十代,那也是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會有內鬼呢?”

“嗯?”

張百戶皺起眉頭,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錦衣衛連忙低頭拱手:“卑職不敢。”

就在這時,前方的牢房中傳來了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

“張大人,還請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這些天牢獄卒雖然有不察之責,但若說他們膽敢與逆賊共謀劫獄,那大人您也太看得起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