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完後,微微低了低頭,忍笑看著他開口:“抱歉,你頂著我哥的臉,我實在是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

許連夙抑制不住的偏頭淺笑,若不是手還被綁縛在身後,他都想扶額掩飾窘迫,多少年了,他從未像今日,與一女子坐下好好說話。

她年紀看著不大,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老練,迷霧散去後,她眼裡的明晰,令人心尖發顫。

致他說著說著,受她影響,漸入佳境,忘了自己現如今的模樣,或許比想象中還要來的狼狽。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兩人一時間,皆是沉默下來。

“我與你說說解藥好了。”許連夙緩和過來後,率先開口。

二十七歲,他竟會對一個小他如此多的女子感到觸動,還真是人生處處充滿意外,自以為看透人性,到頭來不過是自視甚高。

活上那麼多年,不如一小姑娘來得通透敏銳,或許還有些慚愧。

元初瑤再次攤開一張紙,“你說,我記。”

或許是看了他一通真實的狼狽,她語氣好上不少。

當對手變得有人情味之後,甚至立場開始變化,她也是非常願意表現出和善的一面。

她垂首認真的記錄他報出的藥方,打心底她並不是全然信任他,不過藥方到手,事後有的是人去試驗,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女子事事操心。

記好之後,元初瑤義正詞嚴的開口道:“現在,咱們建立信任橋樑的第一步開始了。”說著她將他拉起來,打橫抱起。

許連夙閒適的任由她抱著走到院子外,被放在一臺階上坐著,他看著她走過去,扛著名叫一刀的侍衛走了過來。

“解藥給我,你身上應該有備著。”元初瑤平靜的開口。

許連夙並未猶豫,“在我衣襟內的一個口袋裡。”

他一說完,元初瑤就自己上手,走到他身邊,俯身去拉扯他的衣襟。

不好伸手進去,她就將他衣襟扯得更開一些,才抬頭問他:“哪個口袋?”

許連夙乾咳一聲,下巴點了點,“第二個口袋。”

他下意識想要偏過頭,忽然想到什麼,動作僵住,沒有動彈,耳朵的熱度使他意識到,易容後看不出臉紅不紅,耳朵可不一定。

一陣腳步聲毫無預兆的響起,元初瑤和許連夙同時警惕的往門口望去,不知道來人會是誰,她手上沒有停。

“你們在做什麼!”

祝亦安走進院門,一眼望去,便看到元初瑤與元景琛糾纏在一起,目光一凝,眉頭攏起,質問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

元初瑤警惕的看著他:“殿下,你怎麼會過來?”

沒得到回答,她還反過來問他,祝亦安眉頭聚攏,“元統領有事要說,說的便是這個嗎?”

他目光一掃,發現有兩個男人,他看向元初瑤的目光有震驚,還有失望,心裡怒意翻騰,劇烈的反應,教他心口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