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心露出錯愕的神情,“你們不是還沒議成麼。”

閆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露出一臉見了鬼的神情。

溫素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要知道她與元景琛之間,目前除了正在議親之外,還並未交換庚帖,定下親事。

元初瑤對溫素的反應意料之中,頓了頓:“我並無令素素你難堪的意思,你很優秀,聞姐姐也很優秀,如今這情況不是我和兄長願意發生的。”

無意造成的傷害也是傷害,她沒有逃避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們都有知情的權力,否則於你們太不公平。”

聞如意抿嘴,眉頭緊擰,“我沒有想過藉此攀扯上什麼關係。”

元初瑤向來知道聞如意的心性,打心底就是高傲的,救人是她心善,且有一番眾多貴女都不見得有的勇氣。

“到底要不要有關係,還是要兩家人定,在我眼裡你是勇氣可嘉,可在伯父眼裡你是衝動行事,這件事上他應該不會繼續容許你獨斷。”

到底要不要結親,還得看御史大夫的意思,他們將軍府可不能做出強行結親的意向,她兄長是受害者沒錯,不過這件事上,到底也是虧欠者。

於情於理,都要等候聞家的意思。

溫素緩過勁來,不免開口問:“你兄長為何會有此一難?”

到底還是不甘心,從母親那裡得知將軍府有意與他們家結親的時候,她雖說不至於失去穩重,可還是抑制不住的歡欣。

到頭來卻因一件事,陰差陽錯,這親事或許就要落在好姐妹的身上。

世間的事情,縱然兩難全,可導致兩難全的源頭更加令人痛恨。

雖說是針對元景琛,可何嘗不是害苦了她,日後若是聞如意與元景琛結親,她處於好姐妹與險些成了未婚夫的男人之間,怕是要逐漸少了往來,只為避嫌。

男人沒了固然可惜,自小交好,感情堅固的好姐妹,卻不好經常相見,這叫什麼事。

尷尬的處境,不平的心緒,溫素清醒過來後,恨上了始作俑者。

“廉郡王,祝秀,此人有不臣之心,之前我也有提醒過眾位,爾後需要更加註意才好,我家與他結下仇恨,你們與我交好,此人向來不擇手段,指不定會對你們下手也不一定。”

元初瑤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謹慎,如是說這次針對元景琛,是懷疑上一次救出林蕭的人是她。

或許他並不確定,可還是打算藉此引她過去,這一點從一刀回來之後陳述的經過可以證實,他把一刀當成了她,說明在他的計劃當中,認為她今日會出現在別院中。

如此一來,足矣說明祝秀行事作風不講究,分明是不確定的事情,卻能夠為了心底的那一點猜想而做出行動。

裴沐心聽著驚疑不定:“天子腳下,他竟敢做出如此枉顧王法的事情,襲擊朝廷命官,他不怕查明後的責罰嗎?”

這也是其他三人的疑問,倒不是懷疑元初瑤在騙她們,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元初瑤似嘲般輕笑:“正因為是天子腳下,講究王法,只要沒有證據,誰又能奈何得了誰。”

也正因為是天子腳下,龍魚混雜,要想查明一件蓄意已久的事情,並非費一些人力物力所能及。

更因為廉郡王這個身份帶來的複雜背景,有些事情即便是吃了虧,也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