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鬼叫什麼?”

林蕭不知內情,看著一群人,鬼吼鬼叫的有點傻眼。

元初瑤乾咳一聲:“沒什麼,純粹就是腦子有坑。”

她這麼說七人也不在意, 反而再一次發出噓聲。

這次明顯帶著鄙視的意味,疑似嘲笑她不敢承認喜歡人家姑娘。

孃的,她拿什麼喜歡呀?

“林姑娘怎麼會願意和我們這群大老粗一起辦事,不考慮以後嗎?”

廚子實在是看不下去,林蕭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他真怕小姑娘是一時意氣,來後後悔。

林蕭啃著光餅,目光悠遠,火光噼裡啪啦的映襯下,反著橘黃的光,好像在笑,又好像沒有。

“不瞞大家,我從小跟在母親身邊長大,受盡欺負,若不是習得一身醫術,早就死在了哪個旮旯角里,我防備心重,無法信任任何人。”

“比起依靠他人,我更想成為我孃的依靠,有這麼個機會,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不存在後悔。”

她抬眼看了年紀最大的廚子一眼:“對其他女子來說,在軍中辦事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我而言卻是夢寐以求的曙光。”

比起以前渾身帶刺,不擅於與他人往來,現在的林蕭還是有了些許變化。

對他人的接近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抗,而是稍加思慮後,才給予回答。

她清楚廚藝那番不大好聽的話,本意是擔憂,並沒有帶著惡意。

元初瑤翻了個白眼,假裝不樂意:“行嘞,廚子你還不信我,難道我還會害了林姑娘不成?”

廚子和氣的笑了一下:“這不是怕你們年紀小不懂事嘛。”

確確實實的確定林蕭是自願前來,勞心勞力,並沒有任何的怨言。

其餘幾人都對她有了不少的信任感,之前看她醫術好心裡頭是佩服的,甚至充滿了敬意。

但打心底還是不敢輕易交託信任。因為無法確認小姑娘是否真心實意的醫治他們,萬一心裡是不快活的,遲早會影響工作的能力,到時候更受影響的還是他們這些受傷需要醫治的人。

稍微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是一條命,自然是不敢有半絲半毫的輕忽。

林蕭融入進白狐小隊只是一個訊號,她與大家聊得歡快,其他人也是看在眼裡,能感覺到她那種不拘小節的輕鬆,看不出她有任何勉強。

此後幾天裡,林蕭明顯能感覺,走在路上同她問好的人越來越多。

她也不過分熱情,甚至面對病患的時候還是滿臉嚴肅。

親和的同時也有威嚴。

元初瑤不得不承認,林蕭對自己的定位,處理的非常好。

一個有明確目標的人,並願意付出努力和改變,她遲早會成功的。

元初瑤在觀察林蕭的同時,林蕭其實也在看她。

作為一個知情人,她更能夠明白元初瑤的不容易,一個女子扮作男裝,融入在一群男人之中,小心謹慎的同時還不能過分警惕。

令她感到最為詫異的是,元初瑤表現的非常的輕鬆,不管神態還是身體,要做到這一點都非常的困難。

不僅僅是世俗的問題,還有男女之間本身就無法跨越的橫溝,偏偏元初瑤能夠如魚得水自在逍遙。

好比這一日,大家又處理了一批不怕死的死侍。

“他孃的,怎麼又有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