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瑤長吁短嘆一番,“以後不要走那麼快了。”

要是慢慢走,哪裡會出這樣的問題。

知心指了指那個負責種花的女婢,“原本按照我的速度不至於那麼嚴重,她走得也非常快。”

而且對方要是閃避及時,這件事是可以避免的。

女婢縮了縮脖子,高姨娘說要用馬糞來混合土來種花,據說書上有這種法子,不過她不敢說,因為一個姨娘不會喜歡讓人知道自己院子裡用那等骯髒物來種花。

不過她也不敢背這個鍋,只好說:“主子吩咐的事有些急,這才沒注意到情況。”

元初瑤指了指她,心有慼慼道:“醫師幫她也看看,舌頭咬到了,也流了不少的血。”

可見方才那血腥場面,給她帶來不少的衝擊。

咬到舌頭,撞到鼻子,兩個光是想象就令人牙酸的痛。

女醫示意女婢張開嘴,手裡拿了個竹片走近,對著她舌頭一番檢查,“還好,不是很嚴重,就是看起來嚇人,這個藥每次吃晚飯塗抹一些。”

舌頭的恢復力很快,儘管用藥對傷口的恢復,沒有普通傷口那麼大,因為嘴裡是潮溼的,還容易把藥膏吞嚥下去,但是塗抹之後總會滲上一些有助於修復的藥。

看都看了,開個藥也是賺錢。

不過這女婢怎麼回事,身上聞起來有點奇怪。

“你身上帶了什麼東西嗎?氣味有點古怪。”女醫皺著眉嗅了嗅,緩緩靠近女婢。

女婢往後一退,苦笑著搖頭:“我負責種花,身上總是會染上奇奇怪怪的氣味,不大好聞。”說起這個她又想起了馬糞,更加不敢靠近別人了。

儘管馬糞還沒到手,但是一想到糞便氣味只會比現在身上的氣味更加衝,她自己就有些犯惡心。

女醫也說不清是什麼氣味,人家都退後了,自然不會再繼續湊上去,不然也太沒禮貌。

她看到對方羞紅的臉,更加不好意思:“倒不是難聞,就是有點奇怪。”

解釋並沒有緩解女婢的尷尬,她主動行禮告辭:“多謝小姐賜藥,我還得回去忙活,就不打擾小姐安睡了。”

元初瑤點點頭,擺擺手:“去吧,要是高氏待你不好,只要理由充足,我可以調你去別的崗位上忙活,或者傷口不舒服,也可以來蒹葭院找知心,不撞不相識,你們可以一起去女醫那裡看看,記我的賬上就行。”

喝醉後,有些人話少,有些人話多。

元初瑤顯然就是囉嗦那一掛的,她絮絮叨叨的交代許多,才把人放走。

女婢走出蒹葭院,驀然鬆了一口,她沒有直接回宜蘭園,而是繼續去東側門馬棚那邊取高姨娘要的馬糞。

她走出去,才想起藥膏還握在手中。

看著花紋分外漂亮的藥瓶,她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入懷裡,並沒有放到挎包中。

元初瑤在女醫走後,還好好的安撫了知心一番,不斷強調:“以後不要走那麼快了。”

顯然她還對走得快會撞到的事情,抱著強烈的忌諱。

至於種花的婢女為什麼走的那麼匆忙,她繁亂的腦子無法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現在她只想睡。

從坐塌上走到裡間,她爬上睡榻,踢開趿著的兔絨拖鞋,陷入柔軟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