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亦荇不是不喜歡她,而是身份拖了後腿。

要是……沒有元初瑤就好了。

夜裡的風很冷,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伴,唯有她孤獨一人,她的人生從不是自己選擇的,出生無法選擇,出生後聽從母親安排,走到至今這個地步,也多是受到牽連更多。

換個顯赫的出生,她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誰又不想清清白白的不用算計他人。

她本來是沒有多少恨意的,直到她鼓起勇氣想要隨著祝亦荇身後出去,與他有個了斷,亦或是給出個解釋。

但為什麼,非要讓她看見祝亦荇對元初瑤流露出溫柔的神情,身份高貴就真的能不主動,也得到她千辛萬苦謀算來的東西嗎?

“憑什麼!”元初雪內心有一隻困獸正聲嘶力竭的想要破空而出,她微微下垂的眼底滿是憤怒而暴增的血絲。

她忽地一笑,眼裡的猩紅越發詭異,停下腳步,慢悠悠的抬頭,遙遙回望恢弘的皇宮,燈火點綴下,本就華麗的宮廷,似乎愈發金碧輝煌。

她一定……一定要成為至高無上的那個人。

如果是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對她無禮。

這一刻的元初雪發生了由內至外的蛻變,她的內心的野望變得堅定不移,她有了必死也要成功的執念。

變化令她在重新看到元初瑤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抗拒,嘴角含著笑意,悠然的上了屬於庶女的馬車。

她已經無所謂別人的眼光,現在如何,不代表以後她永遠會是個庶女。

除了府裡的身份,她還有很多的希望,一個女人的榮耀,不會侷限在出生的身份限制。

她還能嫁人,還能生子,只要活著,她總有一天能凌駕於元初瑤之上。

隱隱約約間,她能夠聽到距離不遠的馬車中,有熟悉的聲音在議論紛紛。

“她真的上去了,真的成了庶女。”

“聽他們家嫡女的意思,似乎是她們自己犯錯才會導致如此,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高氏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我早就看出她們母女倆心思險惡。”

“可不是,以前大將軍家的嫡女身邊似乎都沒有什麼朋友,和敦肅候府也不親近,這裡頭要是沒點什麼,我都不信,高氏那人心眼小的很,不可能會真心對待原配之女。”

元初瑤掀開馬車簾,若有似無的朝著聲音最多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她的眼神和很平靜,並無任何得色,也沒有什麼善意,像是冷血動物天然冰冷的瞳。

很快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

她這才放下車窗簾,軟下挺直的脊背,窩在柔軟的靠枕上,懶散的喝著花茶。

“小姐,怎麼不讓她們說,也好讓後頭那人聽聽才是。”知遇不解的看著元初瑤。

元初瑤沒有什麼笑意:“你以為咱們府裡的醜事被人議論紛紛,真的會只有元初雪一個人受到影響嗎?”

她的反問,令知遇沉默下來。

“真是不甘心,憑什麼還要小姐您為她抵擋風言風語。”一旁的知心眸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