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亦安走在左前方,所以他轉身那麼快,兩人也沒有撞到一起。

元初瑤抬頭看向他,困惑道:“怎麼……”了?

他沒有言語,伸手撫在元初瑤的後背,俯身靠近,自然而然的覆在她的唇上,很輕的一個吻。

“別害怕。”

他的掌心是熱的,唇是涼的。

元初瑤愣怔的看著他,“嗯。”

她想要說我不怕,奈何清晰的委屈讓她再也強撐不住,腦袋輕輕的抵靠在他懷裡,第一次殺人的害怕無法控制的爆發而出,她不管不顧的環抱住他的腰際。

祝亦安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脊背,沉默又溫柔。

一直持續到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元初瑤才抬手拭去眼角殘存的淚意,她不大好意思的看著他衣襟。

好在祝亦安的衣物是深色,燈火朦朧,並不能辨認出他的衣襟是否被她眼淚浸溼。

祝亦安盯著她微紅的眼尾看了一下,才開口道:“站我身後去。”這幅樣子還是不要被別人看到比較好。

元初瑤以為是她眼睛腫了,很乾脆的站到他身後,垂首低垂雙眸,一副乖順的樣子。

凌大人走出來看到如此情況,絲毫沒有懷疑,私下他們保皇黨都已經知道,晟王是聖上定下的太子人選,站在他身後才是理所當然。

“我已經聽小女說了,多虧元小姐,要不是你,小女恐怕凶多吉少。”

人站在哪裡都無法阻擋來自一個父親的感謝。

元初瑤很謙虛:“不過是恰好遇上罷了,當時我也有些亂來,希望您別怪我擅闖淩小姐院子。”

她的行為也就是在凌玲遇險的情況下屬於合理狀況,要是凌玲並沒有受到任何難事,她的行為就是不正常的。

在別人家裡,擅闖主人家的院子,鬼鬼祟祟的行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凌大人心寬後倒是爽朗的笑了:“淩小姐倒是肖父,元將軍也是個講究人。”

這個講究人很有深意,不過放在這裡,明顯是褒義。

元初瑤在別人誇她的時候保持謙虛,奈何一聽到是讚揚父親的話,就有點抗拒不了:“好說,好說。”

說完她自己禁不住莞爾,這都說了什麼鬼東西。

“哈哈哈,元小姐是個爽快人,日後還要讓我家玲子與你多學學。”凌大人善意的笑了笑,招呼凌玲過來,“快謝謝人家。”

凌玲乖乖的走了過來,朝著元初瑤躬身行禮:“多謝元小姐救命之恩,待我風寒好了之後,可否能上門感謝?”

上門感謝是理所當然,不過她還是很注意的解釋:“我不會大張旗鼓的,我悄悄的去,就當是咱們女兒家的往來,不會讓壞人知道是你救了我。”

元初瑤不再謙遜,而是點點頭,一時間忘了自己剛哭過的窘迫,認真的看著她:“好,我等你來,現下你需要一個溫暖的屋子,好生喝點藥再睡一覺。”

兩個小姑娘你來我往的和諧,凌大人看著很是欣慰。

長輩的關係,到底還是需要延續的,很顯然危險過去後,帶來的結果還是好的。

凌玲吃驚的看著元初瑤紅紅的眼眶,她自己哭了是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想到元初瑤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