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食用過,元初瑤命人將餐桌收拾妥當,拿出圖紙,招呼元初盈過來。

“祖母的意思是,讓馮姨娘暫時去敬安堂住著,在那邊養胎較為方便。”

元初盈知道這是抬舉馮姨娘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我沒有問題,一切隨祖母安排。”

元初瑤也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再就是我讓工人明日過來,你和元初柔將會每人擁有一個院落,沒道理元初雪能住尹雪閣,你們還要兩人擠在一間屋。”

元初盈聽到這,嘖的一聲:“沒想到成了庶女,元初雪還能住在尹雪閣。”

隨即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慌忙道歉:“我不是說瑤姐姐處事不公,我就是有點看不慣她。”

元初瑤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針對我,以往府中有主母,我雖然管家,但是你們不歸我管轄,所以才沒有給你們修整出獨自的院子。”

既然都講到這裡,她順便給元初盈解釋:“家中有主母之時,內宅的一切事物其實應該交予主母經手,我能奪得管家權已經是極限,我雖是你們姐姐,但家中長輩尚在,輪不到我管。”

“再就是有主母之時,祖母也不好插手,你看看別人家的老夫人,但凡腦筋清楚的都不會抓著權利不放,如此才能贏得小一輩的敬重。”

不管事,自然也就無法事事都清楚,難得糊塗也是家宅寧靜的一種態度。

不過高氏實在是不惜福,過於貪心,才會走到現如今這個地步。

元初盈難得有執拗的機會,她忍不住問:“那父親呢?”

“父親的習慣你或許不知道,他連宜蘭園都鮮少過去,讓你姨娘伺候時,也是直接命人讓去正院,他或許有缺點,但他在外頭忙得昏天暗地後,回家還要為家中的事情煩心?”

元初瑤沒有慣著她即將萌芽的臭毛病,一字一句的懟回去。

元初盈啞然,控訴道:“姐姐不能勸勸我嗎?這般兇。”

見她如此,元初瑤斜睨她一眼:“呦呵,還學會撒嬌了,這也不是慣著你的理由,其餘時候我願意哄著你些,面臨該清楚的事務,還是要清醒一些,沒有誰會圍著誰轉,自己不說,別人是不知道你不舒服的,當初的我亦是如此。”

經她一說,元初盈想起元初瑤之前的經歷,突然反應過來,父親關心嫡姐,不也是沒有關注到高氏的手段。

一些個小事或許可以諒解,大問題高氏定也是會偷摸著進行,沒人會把做壞事擺在明面上。

父親身處權力中心,外頭需要防備的人多得是,如何會料到枕邊人的手段。

“這件事,父親或許也是傷心的。”元初盈如此道。

元初瑤微頓,想了想,還是覺得給小姑娘留一些美好的想念比較合適。

父親或許並無時間用來為這點小事傷心,比起女人,他更加熱愛軍中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