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之下,她口不擇言。

高氏懨懨的看她一眼,不為所動:“你也說了,不能讓她一直欺壓我等,你忍不下去,你當我就能忍得下去麼。”

鬥來鬥去,始終掙不脫一個小姑娘的鼓掌間,她早就無法忍受。

不過既然要動手,一定就要將對方摁到底。

元初瑤的依仗不就是元老夫人和將軍,再親近的孩子,真要是做了什麼惡事,家人或許能夠容忍,但要是踩到元老夫人的痛腳呢?

涉及別人,肯定是要包庇自家孩子,可萬一踩到自己身上呢?還能夠忍得下去嗎?

高氏冷笑,修身養性,不過是說得好聽,元老夫人年輕時,可不是什麼好性情的人。

正當母女兩心思各異之時,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高氏心情壓抑,問話時不悅道:“什麼事?”

“夫人,馮姨娘身邊的人找過來,說是有急事。”具體的事情,翠娥沒有明說,顯然是不適合隨意嚷嚷出來的。

高氏清楚自己安排人手到馮姨娘身邊是作甚的,本因飲酒而懶散的姿態,瞬間坐正。

“進來。”

話音剛落,翠娥從外推門而入,身邊有一年輕的娘子,進來後下意識就無禮的張望。

高氏眼神瞬間拉下,“何事非要這個時候過來彙報?”

一對上她沉鬱的雙眼,那娘子瑟縮一下,緊接著像是想到什麼,恢復原來的沒眼色模樣,“夫人,實在是事情緊急,馮姨娘好像懷上了。”

話音剛落,一塊碗碟就砸在她的腳下,隨著一聲巨響,碎成渣渣,碎片四濺。

“雲翠,我讓你看著她,你就是這麼看的?”高氏咬牙切齒道。

雲翠唬了一跳,慌忙低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撇撇嘴,滿不在乎,“這不是藥用完了嘛,之前上報過一次,您沒在意。”

這事哪裡怪得了她,將軍來馮姨娘院子裡的次數多了,藥也就得常常用著,偏生主母自己不知道補貨,她還特意提醒,出了事又找她發脾氣,好生沒道理。

不過滿腹怨氣,她也只能在心裡翻個白眼,埋汰埋汰,真要是說出口,一個大不敬就能讓她沒了飯碗。

“行了,先回去,趁著還沒人知道解決掉就好。”高氏想到馮姨娘那性子,只要她還是當家主母,元初盈就把持在她鼓掌間,要想日後嫁得好,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

況且,懷個孩子多不容易,馮姨娘敢爆出來,她就有法子讓她死在產房中。

生孩子本就是鬼門關裡走一趟,有些人走不回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一個沒了孃的孩子,又能有什麼作為。

能不能平安長大都得另說。

不管是什麼情況,她都有應對的法子。

元初雪坐在一旁沒有多說什麼,如她慣常偽裝的純真模樣,一些事她不該觸碰,真要是觸碰了,她就裝不出如此單純的模樣。

所以這些話,她往往都是聽母親的,左耳進右耳出,眼不見心不煩,從不會去多‘想’。

別人的事情,也不值當她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