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停下藥杵,見是她過來了,便將面前的東西收拾收拾,不忘搭話:“你信裡說的很明白,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問問你。”

到底是救過她的性命,她問之間還是遲疑了一下,不想得罪元初瑤,故而先道:“或許我說的話會有些得罪人,望你不要在意。”

元初瑤頓感心累,有些話真要是說了,怎麼可能不得罪人,說出口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或許不會長留,但也需要時間才能消失。

“你且說說看,生不生氣看我是否能忍的下去。”對著元景琛她因為愧疚之心,所以面對他的傷人之言可以接受。

面對林蕭她沒有任何虧欠,自也就不需要忍耐,她的話也是提醒林蕭,讓她注意一些,不要說得太過分。

“為何殺我外祖的人又成了莫無畏,你不是說是我師父麼?”

林蕭好不容易接受師父是仇人,結果又說不是,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甚至懷疑元初瑤的動機。

元初瑤不過是一眼便知道,林蕭是難以接受變得過快的訊息,認為她想要利用她做些什麼。

“你的想法有些岔了,我不過是恰巧查明,所以才告訴你,之前關於許連夙的訊息我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真假我也沒有全信,告訴你不過是意在提醒你與許連夙保持距離。”

她也有些猶豫,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最好:“這一次是我自己推測出來的,並且有一定的證據,事關重大,書信上我或許沒有寫明白,清月公主也是受害者,她身上不僅被劃了百來刀,還被挑斷手腳筋。”

接著她將清月公主想起的一些事也告訴了林蕭,林蕭從一開始的懷疑,逐漸到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她搖了搖頭,面上有些慘然,顯然也是驚覺,仇人的背景強大到令人不敢想。

打心底又有些不想接受,畢竟原先誤以為的許連夙就已經難以對付。

如今不僅換成元初瑤信上的一國之相的兒子莫無畏,還多了個一國王子。

大抵是看不到高度的山,滿心都是翻不過去的絕望,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叫元初瑤過來一見。

元初瑤沉吟片刻,才寬慰她道:“這件事不僅是你才知道,許連夙都還未得知,不過到時候我會把這個訊息傳達給許連夙,仇他會去報,若是他不成,你再考慮要不要報。”

至於不成之後會是怎麼個結果,元初瑤就沒有細說了,報仇這種事,不成功便成仁。

林蕭自嘲一笑:“還真是要考慮一下,或許等師父捨生取義之後,我只能為他收屍。”

外祖對於她而言太過遙遠,到底要不要為其報仇,她還真沒有太多的執念。

害她母親一輩子沒了幸福的宣平候,反而才是她最為怨恨的人,或許還有怨恨自己,若是沒有她這個包袱,母親是否會過的更加好?

林蕭下意識看向屋子的方向。

元初瑤順著她的視線往那邊一瞥,對她的收屍言論表示否定:“或許連收屍都不成,雖說他是去捨生取義,可對於敵方而言,危機自己性命的人,絕對是應該被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到時候林蕭要是敢去收屍,怕也是要求仁得仁,同樣成為一具‘仁義’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