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

看著二樓的人,元初瑤仰著頭打招呼:“殿下萬安。”

行禮有點難,還是算了,想必他也不會跟她計較。

祝亦安靠在視窗,看著她騎在一頭驢上,整個人還樂在其中,不免懷疑自己和小姑娘合作的正確性,他表情有一瞬的變化,想要說些什麼,良好的教養扼制住他即將出口的嘆息。

“你這是打哪來?”

她已經打招呼,他也不好裝作不認識。

元初瑤想了想,“殿下現在可要方便?”

祝亦安有一瞬間的停滯,她的答非所問,令他有種不大好的預感,硬生生沉默下來,突然也不是那麼想和她說話。

“你要回去嗎?可要相伴而行?”元初瑤會這麼問也不是沒道理,他們家確實是一個方向,否則他之前也不會三天兩頭上將軍府找她哥哥。

祝亦安知道是逃不過她的觀察,真要是有事,他不會那麼閒適的趴在視窗,正好需要商議的事情已經商議完,便回去好了。

“等我一下。”

說著便從視窗邊消失。

元初瑤旁若無人的給驢撓癢癢,不過一小會,便見祝亦安獨自一人穿過廳堂,往大門方向逐步走來,他步伐不緩不慢,悠然閒適。

見他出來後,她驅使小毛驢慢步走著,朝他靠攏。

祝亦安實在是沒忍住:“你家沒有馬嗎?怎麼出行就你一個人。”

他還真不是嫌棄,而是覺得與她身份不符,容易被人詬病,她似乎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評論她,看著脾氣挺好,實則有點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

“怎麼可能沒有。”她眉眼微彎,唇角帶笑,拍了拍小毛驢,炫耀道:“瞧瞧小傢伙長得多好,估計是府裡要用來做驢肉的,不過現在它是我的了,我這是救了它一條驢命。”

祝亦安一邊覺得有些無奈,一邊又禁不住露出笑意:“世間被吃的驢千千萬,你救得了一隻,卻救不了所有。”

元初瑤聽著覺得有點不對,怎麼能把人形容成驢呢?

“合我眼緣的只有它,我沒有本事救下所有的驢,但我能救它即可。”自己有多少本事,她還是非常清楚的,從未想過拯救蒼生,只想親近的人一世平安。

其他人如何,她真的愛莫能助,光是將軍府一大家子,她都力不從心,更別提天下蒼生。

“說這些有點太早,便是既定的事情,也不一定就能夠順利。”她覺得他有點悲天憫人了,雖說非常符合他的身份,可上輩子他可是中了毒,到最後天下蒼生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人比她還慘,她是自己赴死,為家人報仇,死得其所,而他真的是受了無妄之災,天生就是許多人的敵人,想想就悲催。

生來就是一個爭端的中心點,平白揹負許多祈願與惡意。

祝亦安有些詫異,沒想到她竟然說他不會那麼順利,不過想想,還真是這樣,至今連給父皇下毒的人是誰都不知,更遑論,解毒還遙遙無期。